原听他言,还以为做闲,此刻不由得心惊,忙起身接过宝钞,查验一番,这才拱手敬道:“尊客稍待,此番事大,小人做不得主,还请通禀主人面议。”
“好,有劳。”高坎笑意不改,拱手言道。
掌柜的忙告辞,转身出了后院门,不晓得去何处通禀自家主人。
院内便剩两人,合有店中下人帮人来回收拾,林冲目光左看右扫,神色警惕,似是忧心此间有诈,叫贼人埋伏。
高坎倒是神色如常,自古倒茶饮茶,款款候着。
时过二刻,林冲耐心渐消,坐立不住,正要起身时,闻听后院门外有人声传来,这才停顿,抬眼看去。
便见先前出去的掌柜,领着一人进门。
才进院中,那人便瞧见了端坐饮茶的高坎,自上前拱手笑道:“此定是贵客公子!”
“叫主家抬举,外来贱客而已。”高坎起身还礼道。
“贵客请坐。”
这人抬手相请,同落座后道:“听店中掌柜言,贵客意购羊绒五万贯?”
“确有此事,定钱已交托掌柜清点。”高坎点头应到。
“不知贵客尊姓大名,从何处来,此番钱货相交,是否需要押运它处?”这人又问到。
“小姓高,单名一个坎字,东京汴梁人士。”
高坎面带笑意,答过又问:“不知主家若转运它处,需得如何?”
“原来是高公子,少见。”
这人拱手,随即应道:“若是高公子要转运它处交托,沿途所需押运用度,便要叫公子破费,当然,若是间中有失,则由我方承担。”
“原来如此,敢问作价几何?”高坎点头
“市价做论。”这人答到。
凡押运货物,自然都是有市价的,只要稍作打听,便能得知结论,做不了假。
单就此论,代为押运当然是最为合算妥当,就是高坎叫人押运也是一样花销。
且万一途中有什么岔子,失了货还要自负损耗。
不过他此番在意并非如此,是以便笑道:“主家让利,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此番货物,倒是不急押运。”
闻言这人眉毛一挑,疑道:“哦?公子不转运汴梁?”
“在下有心将来在邯郸与汴梁之间,打通一条财路,互通有无,此番前来,也只是打前站,寻个合适契机而已。”高坎笑应道。
“原来如此,不知公子意欲做哪些财路?”这人神色一动,又问。
高坎笑道:“不瞒主家,在下是个好大之人,凡官家准许的商货往来,来者不拒,无论是粮、布、棉、麻,羊绒肉食,一干杂物,均不在话下。”
听闻此言,这人惊道:“公子真乃大手笔亦,若是公子不弃,某其它不甚擅长,河北各地只要与羊有关,倒是都有些门路。”
“主家非凡,叫人赞叹,此番倒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高坎笑眯眯的应道。
两人谈妥,又付了钱货交托,定下契约,此事才算作罢。
事了高坎便主动告辞而去,不做多留。
待两人从店中走出,也不回客栈,就在城中继续闲逛,寻摸着有没有好的档口,顺带一应拿下。
走了一路,林冲才叫发问道:“公子,咱们真同那家做生意?”
“契约已定,定钱也已交托,还能有假?”高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