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裴照刚洗漱完准备躺下,房间里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影。
此人一袭黑衣,手持长剑,二话不说直逼裴照的面门。
裴照此时两手空空,什么应对的器物都没有,面对突如其来的长剑,想也不想的直接伸手接了过去,长剑传来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萧无虞百无聊赖的在院中散步,本以为裴照会耍花样,但是未曾想到,这几日竟然派宫人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所以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本想着找些事干,在房间里待得着实无趣,临近裴照的房间时,便听到了一阵打斗声。
房中。
两人对决片刻,裴照寻了机会,一个翻身,薅下了刺客脸上蒙面的黑布。
黑布拿下之后,露出一张阴柔俊秀的面容。
男子察觉到黑布被拿下去之后,也愣了一下,反过来却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将长剑刺向了裴照的脖子。
裴照见状,身子往后一垂,一脚迅速往前滑行,身姿轻巧的避开了他的剑,后背贴着他一个转身,还在渗着血的手掌便立马从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子的身子被立马禁锢在当场。
裴照一伸手便捏住了他的胳膊,稍稍一个用力,他手中的剑便掉在了地上。
“就这点功夫也敢来杀本督?”
男子语气愤懑道:“奸贼,要杀便杀!”
距离近了之后,裴照才察觉到这张脸看起来有一丝的熟悉。
“说!从哪来的?”
男子冷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在天香楼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天香楼?
裴照脑袋一阵发疼。
这不是张怀之前提过的供人风花雪月的地方么。
跟这人有什么关系?
“说人话。”
“裴照,我住在你这里也有一月了,难道你竟对我没有丝毫印象?”
裴照想了片刻,大概捋清了。
倒是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当初那些男倌住进东厂,他嫌麻烦,就让张怀随便安置了一下,没想到把他们都晾了一个月了。
所以说,这个刺客也是那些男倌之中的?
难怪一个男人却身娇体软的,没几分力度,两下就被他给制服了。
“罢了,你这种人本就荒唐肮脏,玩弄的人多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什么?
玩弄过他?
老天啊,你可真是给我挖了一个深渊巨坑啊。
“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既然现在我已经落入了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动手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下手。
裴照:“等等,你不会是因为我之前…那什么过你,所以想来寻仇?”
他缓缓睁开眼睛,“当然不是,若是我一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但事关我陈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他们都死于你手,今日我便是来杀了你,以慰我陈家那数百亡魂!”
不是吧?
怎么还有这一茬啊!
这裴照到底是做了多少恶事啊!
“你说的这些可有根据?你又如何证明你是陈家的子孙?”
不管怎么样,他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
他继续说道:“我本名陈砚,乃是上一任户部侍郎之子,我父自考取功名,到授官封爵,一路走来,兢兢业业,他是我见过最为正直之人,却被你们构陷贪污税收,以权谋私,导致被先皇下令株连九族。”
“那日,血水几乎染红了整个陈府,除我一人之外,陈家无一人幸免,我是陈家幼子,我娘将我藏于地下室,才免遭此劫,此后,我过的还不如街上的一条狗。”
“为了报仇雪恨,我才进了天香楼,试图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