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耽搁,便到了下午。
送走两人后雁回出门,遇到长生安排的人又在运粮。
雁回瞧了一会,琢磨待会该找什么借口前去查看。
这段时日,她思来想去,疠所药材唯一与外边有所接触的,便只有这些粮食。
她找不出其他可疑,只有一门心思盯着这事。
药方已定,现在便是用药,平疫之事已到最后关头。
若像前世那般,这将是幕后黑手最后的机会。
雁回打起十二分精神,恨不得守到房门口去。
走在去房的小道上,雁回还有些紧张。
她不是没有后手,跟云螭借的那一千两,她早就安排妥当。
她是怕自己发现药材有问题,却来不及调换。
她怕如前世一般,父亲因药材而落罪。
夜有些黑,雁回坚定往前走着。
远远的,她已经能够看到房门口的两个大灯笼。
“小娘子!”熊图忽然落到她跟前,把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殿下需要你!”
这是熊图见面后说的第二句话。
他不由分说,抓起雁回的手便轻松翻上屋墙。
“他怎么了?熊将军,你不是去秦府吗?”
“殿下也在秦府!”熊图咬牙切齿道,“那道士果然有问题!殿下中了他的诡计!”
两人前脚离开疠所,房门口又停下三辆板车。
卸货半个时辰后,药童前来取药。
从熬药到吃药,也就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疠所病人倒下大片。
雁回不知这些,她此时身在东城一华贵大宅院中。
“根伯,快!人来了!”
根伯一转头,险些晕倒。
“我让你找个女人,你,你带回来个啥?!”
雁回指指自己,“我……我不是女的?”
根伯懒得再看第二眼,直接略过她揪住熊图耳朵。
“啊!痛痛痛!您轻点,把俺耳朵都要揪掉了。”
“揪掉更好,你干什么吃的,我让你找个女人,你找的啥玩意?”
熊图委屈道,“小娘子挺好的,殿下上次寒——”
“这么丑,殿下岂不吃亏?”
雁回小声嘀咕,“看个病而已……他吃什么亏?”
熊图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可根伯还是听到了。
根伯皱了皱眉,厉声道,“殿下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等货色可以近身?”
“我什么货色?”雁回有些懵了,“看不上我的医术,我走就是。”
看个病而已,莫非还要看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