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车厢乌泱泱的涌进来好几个穿制服的男男女女,车厢外还挤满了爱看热闹的旅客。
“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沉声发问,目光扫视地上哭嚎的中年女人和一旁的信件,对上了上铺陆茵茵的目光。
陆茵茵披头散发的抱着被褥,扫视了进来的几个制服男女,心里有些发虚。
她对上中年男人锐利的目光,瞟了眼他身上藏蓝色的制服和帽子,吞吞口水,理清了思路才慢慢开口。
“如果你是问她怎么回事,那是我弄得。”
说完把手上的小瓶子递给中年男人,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睡觉,睡得正熟的是后就感到有人在摸我,我以为是坏人,就拿了辣椒水喷她的眼睛,这个不会让人眼瞎的,用水洗干净就行。”
中年男人接过瓶子闻了闻,被辛辣刺|激的打了个喷嚏,面色缓和不少,一旁的乘务员早就扶起了地上的中年女人,闻言就要扶起女人去洗漱。
“唉,等一等。同志,你还是让人打水过来给她洗吧,”
陆茵茵忽地开口,然后摸出一张车票,和后续补票的单据递给中年男人:“同志,你好,这是我的车票和补票的单据,我叫陆茵茵,是安阳市富盛县红旗公社的知青,有事要回京市,上车后我就升成卧铺,因为身体不舒服,昨天上车后,我就一直在睡觉。”
陆茵茵提高了音量:“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深更半夜她突然在我的车厢里,不能不让我多想。”
门外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中年男人皱皱眉,朝着身旁嘱咐了几句,就有人去打水,有人去疏散旅客了。
没一会,有人端着清水过来,两名女乘务员帮助中年女人冲洗了眼睛,直到中年女人的哭嚎声渐渐止歇。
车厢内渐渐安静,中年男人与陆茵茵一来一去的对话也渐渐清晰。
中年女人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理智终于回归,她摸了把脸上的清水,肿着核桃眼对着两人的方向:“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要不是你们救我,我要被人弄死啦。我眼睛看不见了,会不会瞎了,那我人生还有什么指望,不如死了算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上有老下有小,瞎了可怎么办啊!”
中年女人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带着脸上凄惨的模样,弱弱的控诉,让一些不明真相的旅客同情起来,周边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虽说乘务员已经把看热闹的疏散了一轮,可列车就这么大,说是疏散也不过是让旅客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有里的近的比如隔壁两个车厢,基本是光明正大的看热闹了。
陆茵茵回答完中年乘警的问话,正好听见了中年女人无端的指控,她可不是吃闷亏的性格,于是提高音量,清清脆脆的开口:“大姐,你眼睛上的是辣椒水,你放心清水冲洗了最多两三天就能恢复,与其哭着说我要弄死你,不如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车厢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软卧车厢,票价不菲,这趟列车除了我以外没有几个人买的软卧。难道你跟我一样也是身体不舒服才找乘务员升的座位吗?
而且,我刚刚问了乘务员,我这个车厢除我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入住。还有,我刚才整理了一下行礼,发现丢了几十块钱,我已经跟警察同志汇报了,希望人民警察能帮我找回来。”
中年女人尖叫:“你说我偷你钱,警察同志,你们听见了吧,她这是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啊。”
中年乘警皱眉,斜了一眼陆茵茵:“陆知青,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先不要说话。”
他对着中年女人,继续开口:“我叫魏振国,是这趟列车的乘警,我们现在怀疑你盗窃她人财物,把你证件车票拿出来。”
“警察同志,我没偷东西啊。”
“刚在你身旁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十块钱和陆同志的介绍信,你怎么解释。”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拿啊,是她陷害我,一定是她陷害我啊。”
中年女人嚎叫了几声,忽然就骂了起来。
魏振国敲敲桌板:“安静,要是她冤枉你,我们会还你清白,现在我问你话,你叫什么名字,把证件车票拿出来,让我检查。”
“我,我叫王枝花,我也是买了卧铺票的。”话音未落,忙不迭的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车票。
魏振国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张卧铺车票,不过是硬卧。
“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认错了房间,谁知道刚进来,就被她用辣椒水喷。”
“还说我是贼,你们搜我身,搜我身啊。”
说完还委屈的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哦,我是招谁惹谁了,被人这么欺负。”
“哭什么,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你说你走错了房间,那这几十块钱是怎么回事?”
王枝花一拍大腿:“我不知道,我冤枉啊我,我真没拿钱啊,谁拿了谁就不得好死。”
言罢已是赌咒发誓了。
她身侧年轻的乘务员询问魏振国:“魏队,口说无凭,既然大姐让我们搜身,我们要不要当着陆知青搜一下。”
魏振国点点头:“行,小林你负责搜,王枝花,你同意吗。”
“我同意。”王枝花微微挺胸,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陆茵茵蹙眉看着魏振国带着几人出了房门,转身就见王枝花主动的开始解衣服,并往一旁的铺位上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