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起来了。快下来!”
一大早,冯夫人就喜气洋洋地招呼刚从卧室走出来的女儿。
冯映晚打了哈欠。昨晚温到凌晨,今天早课又起了个大早,着实有些困倦。
“怎么了妈妈?”
“你坐下,妈跟你说个事儿。”
冯夫人招手示意张妈把早餐端上来,又道:“你外公给你表哥物色了一门亲事,说是这几日两家要先见一见。”
“那是好事儿啊!是谁家的小姐,表哥知道吗?”
“张将军家的嫡女二小姐,品貌、家世那是没的说。听说从小学业也颇好,性子是极识大体的。”冯夫人言语间对这位小姐赞叹有嘉。
冯映晚不禁想,母亲这么了解,大抵也是跟她女儿一般长袖善舞的名媛吧。
“那可不是跟你一样喜欢玩的孩子!”果然是母女连心,冯夫人一下打断了冯映晚的思绪,“你外公的意思,找个知达理的,也能管管你表哥,让他稳重一些。”
冯映晚笑笑,“外公还是惦记着表哥的。”
“你外公呀,对你表哥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起打仗倒是果敢坚定,可却在家庭儿孙的事情上纠结了一辈子。现在年纪大了,还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
冯映晚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张小姐和表哥彼此满不满意?”
“你表哥还不不知道,你先别跟他说。”冯夫人神神秘秘,“这个只是你外公的打算,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他老人家的意思,我和你爸爸回去一趟,和张将军、张太太先见面,就跟寻常拜访一样的。有谱了再安排他们两个年轻人见面。”
“可是……万一表哥或者张小姐不乐意怎么办,你们不是白忙活?”冯映晚打趣。
“这是什么话……婚姻大事,哪能不听家里人的。”冯夫人道,“再说你表哥那个沉不住气的,要是提前知道了,一准儿找人去打听张小姐的事情。张家又不是吃素的,肯定对你表哥不满,岂不是弄巧成拙?”
冯映晚想想也对。白丞予是个急性子,这什么都还没说呢就被男方家派人打听,对女孩子着实也不尊重,还是先等外公他们拜访完了再说。
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冯太太实在也不放心把女儿独自留在南方,于是又想劝她跟着回北方去:“映晚呐,要不趁这次的机会,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去得了……”
“妈……”冯映晚自然是不愿离开的,“公学这边我刚刚适应,学业也好不容易跟上了,又换个学校,您别折腾我了……”
她娇滴滴的语气和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冯夫人也于心不忍,只好又退一步。
“行吧,这件事情暂且不论。不过老四得护送我们回去,只留你和丞予在这里,我肯定是不同意的……这样,你暂时跟学校请一些假,同我回去看看你外公,那边事情办完了你跟你爸爸再回来。这样可好?”
“好,听妈妈的!”
冯映晚乖乖的站起来抱一抱冯夫人,搞得冯夫人越发无奈,对这个女儿她真是毫无办法。
另一头,帮白丞予干掉了簧子的山本,虽然确也是个商人,背后支持的却是日本军方和政方的力量,从事的所谓“商业行为”也不过是为了某些政客服务罢了。
利用商人的好处是,他们业务多,走动受到的限制和关注少,办事不受流程审批限制,更加便宜。他们通过山本不断建立和丰富自己的消息网,并源源不断将有价值的信息送回大本营。
山本收到白家与张家近期接洽变得频繁的消息,也不敢放松。这两家如果联合,北方近一半的势力等于就被整合起来,再想渗透将变得更为艰难。
“社长,白少爷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是否还能指望得上?”秘问山本。
“白丞予这个家伙,胆小怕事。但他自命不凡、唯利是图,又……贪生怕死……”山本眯缝着眼睛,“那就让我再给他下点儿猛药,帮他下这个决心吧。”
白丞予再见过山本之后,因为簧子的死终日惴惴不安。
从前最多只是收买,山本这么一闹直接变成了“灭口”,事情的性质可大不一样。虽然他事先并不知情,但山本既然敢来找他摊牌,定然是铁了心拉他上贼船,怎么会甘心让他全身而退?
“表哥!”白丞予下职回来刚进大厅,就听得头顶一声脆响。
心事重重的他着实一惊,“哦……映……映晚呐……”
“你干嘛呀,心不在焉的,自己家里都能被吓着。”冯映晚冲他招招手,让他赶紧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