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得逞般一勾唇角,又将目光抛向吾名,只见他迟疑片刻后,提手封了吾名的灵识,才将它甩了过去。
山河接过吾名,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恶劣,竟然这么欺负一个小辈。
大祭师利索地戴上了面具,修长的手指又自衣襟到袖口,规规矩矩捏了一遍,十分端整。
山河只在一旁微微笑着,说不出打量,就是目光在他周身上下移动着,向盯着块世间罕见之玉。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如此在意形象,何况还是隔着门谈话的。
大祭师对外扬声问道:“何事?”
若悯禀道:“红绫已抓获,但凭公子处置。”
闻言,山河挺直了腰,收敛了笑容。
大祭师顿了顿,侧目看向山河,意思让他立即消失。
他倒是极其配合,指着房内的那块墨竹屏风,自觉地走了过去。
谁知,前脚刚迈步,就蓦然被两只透明鬼手拦腰拖走,紧紧锁在了房内的木柱上。
原本放松警惕的山河,不曾想大祭师还对他留了一手,刚要叫出声,便被其中一只大手的拇指盖住了嘴巴。
“唔?唔!唔!”山河瞪着眼睛看他,动又动不得,叫又叫不出,只是呜呜了几声后,果断放弃了叫嚷,转而寻求挣脱。
孔武有力的两只手死死锁住山河,将他身上能活动的地方都圈住了,只要他稍微一用念力,大手便先他一步作出应对之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冥顽不灵……这鬼手的冰凉,让他不禁打了几个冷颤。
大祭师确定他不能乱来之后,便走了出去顺手还将厢房的门带上。
这小子还会耍心眼了?
大祭师理好衣襟与袖口,端端正正坐在案前,一派气定神闲,毫无波澜地对门外扬起一声:“带进来。”
在外恭候多时的若悯,缓缓推开了大门。
对面案前端坐的依然是自己的主子,一如往常的肃然危坐,哪怕进来的是个小厮,他也依旧挺直着身板,四平八稳。
这是大祭师一贯的威信所在,别人敬之,更畏之。
只见若悯走了进来,手里还掐着一段红绸。
大祭师冷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用手一探,发现确有一抹微弱灵识潜藏在红绫上。
“公子,若悯与红绫交手不过一炷香。”若悯如是道。
大祭师随即应道:“快了,何处发现?”
是比之前交手快了许多,若悯回道:“归魂岗。”
听着外头的对话,里头的山河心中狐疑了起来,这红绫三番四次出现在宵皇地界,究竟想做什么?
他本不上心,但红绫追杀他,还戏弄他,不得不让他这个懒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盯着红绫看了好一会儿,大祭师提起一手,食指与中指合并,竖起片刻,手一扬,红绫随即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不着痕迹。
“公子……”若悯的紧张不无道理,好不容易抓到的红绫,难道不拷问一番,就这么灭了?
大祭师简而言之:“这不是本尊。”
确实不是本尊,本尊应是在交手的时候溜走了,只留下个分身,好让若悯引进来。
闻言,不只是若悯皱眉,连山河也都皱了皱眉。
不过山河很快就想明白了,在未探清对方底细之前,红绫是绝不会过早地暴露自己,更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妖孽果真狡猾,此前与若悯姑娘交手应是本尊,后面这一出想必是分身,有意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