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东西,我就先带回去瞧瞧,等查清楚了,再给大姑奶奶您送回来。”
“不不,不用送回来,你留着就好。”
许欢一紧张,直接站了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架,连带着整个架也跟着晃动了几下。
“大姑奶奶您小心些,撞疼了没有?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林青梧急忙把那架扶稳,转身准备去瞧许欢受伤没有的时候,一卷画从眼前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了她的脑袋。
“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就伸手捡了起来。
“不要打开!”
许欢话刚说出来,就准备去夺过来,只是还是慢了一步,那画卷本就束的极松,林青梧只是轻轻一抽,那画就铺展开来。
许欢眼疾手快的把那画卷藏在背后,背过身去重新把它卷好,放到了高位。
虽然仅仅只是那么一眼,林青梧还是看到了,那画的分明就是媚姨娘。
“你都瞧见了?”
“瞧见了。”
许欢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早晚会有人尽皆知的那么一天。
今天多一个人知道,赶明儿个又多一群人知道,那她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不过一个人若是没有秘密,想必会过得很轻松吧。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林青梧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些什么,从许欢第一次看见媚姨娘那眼神,她就知道这俩人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青梧,你应该是会意错了,并不是我对媚姨娘有意,而是当时的媚姨娘,对我有情罢了。”
许欢从腰上扯下来一个荷包,上面绣着柳叶合心的图案。
“这是当年她为我做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戴在身上,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颂池的姨娘罢了。”
许欢的食指摩挲着那荷包,眼里满是爱惜。
只不过那荷包由于常年挂在身上的缘故,布料颜色已经显得破旧,边缘部分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磨损。
“可是,大姑奶奶,既然媚姨娘曾对你有那样的心思,你何不多避讳着点她,怎么还日日到她院子里呢?”
自己对人家没有那种心思还往人家跟前晃悠,倒不是平白惹得媚姨娘伤心吗?
“你不知道,你虽然进府的比媚姨娘早,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媚澜平日里是个胆小怕事的,但若是真的铁了心去做一件事,也就不会留后退的余地。
当年她为了我和她的事情,找到了老夫人,想让她为我俩做主,只是可惜了,她从老夫人那回来不过数日,就病倒了。再后来,我就被远远的嫁了出去,直到前些日子才回到这侯府。只不过现在,媚澜早就忘记了我们的过往罢了。”
林青梧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欢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身边没有个能说体己话的人,自己一个人活在回忆里。
早知道会和媚澜分开这么久,会一个人过那么多的冬,就多备些记忆的柴草。
若早知道日子会这么难熬,她当初就该答应媚澜,带着她远走高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