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不懂……其实母子情意的,也就没多少,最难受的,只不过是曾经掏心掏肺的付出过,现在也只不过是,心疼当时的自己罢了。”
许欢不说话,只是坐着,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说完,许欢就推开门离开了。
不知为何,媚姨娘现在越发觉得和大姑奶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仔细回想起来,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我年轻的时候,和大姑奶奶认识不成?可那又是什么时候?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媚姨娘拍了拍脑袋,只觉得烦的厉害。
许欢回到院子里,从架的最上面又重新抽出来了那幅画像。
画像中的宋媚澜憨态可掬,脸上有着少女的青涩与懵懂。
“她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许欢自言自语,越想就越是心痛。
若是让她查出来,当年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媚澜又为何落到这一步,她必定亲手杀了那幕后黑手。
把画像又重新卷好放了上去,胳膊不小心碰掉下来一本。
黑色的,摸着手感像是羊皮材质的,看那破损的程度,想来已经有了些年头。
“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
这屋里的陈设摆件都是从房里搬出来的,有些东西,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随意的摊开瞧了几眼,倒是把许欢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本东西,分明是一位姨娘的随笔日记!
瞧着上面写的那些事情,细细推算起来,那位姨娘分明就是老侯爷的妾室!
那这么说来,上面记载的毒妇,想来就是现在的老夫人了。
许欢忍不住的咽了口水,强装镇定把那卷又摊开了一些,才能完全看到全部的内容。
只瞧见上面写道:
庆丰三十八年,老侯爷毒发身亡,我知,这又是那毒妇的手笔,这么多年了,她已经用那手法害了那么多人……
妹妹的性命也被她夺取,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庆丰三十九年,总觉得这些个日子,身子越来越差,每日里清醒的时辰也不多,便知道,她终于对我下手了。
枉费我这些年的做低伏小,可她到底还是不会放过我。
也罢,早些日子能在地下去陪着侯爷和妹妹也是好的。
庆丰四十年,这或许是我过的最后一个冬天了,也不知道这副身子能不能扛过这个冬天,昨日又梦见了侯爷,他还是那副宽厚严肃的面容,可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瞧出来,他是有怨恨的。
可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许欢再想往下看去,已经没有记载了。
不过从这些只言片语上已经能够肯定,当年祖父的死,和那个老东西是脱不了关系的。
仔细把东西收好,又拿牛皮纸包了一层,跟那幅画像一起放到了最上面。
坐了很久,心跳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虽然知道那个老东西是个恶毒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