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路途遥远的,夫君一个人在外,妾身难免心中挂念,这才听到些许风声就乱了分寸。”荆瑶就着手中的绢帕擦了擦眼角,声音软软的说道。
赫连钧重重的点了点头,没将她哭闹这事放在心上,追根究底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罢了,又被人当作棋子,着急也是人之常情。
见她情绪好转了些许,这才命人送回了她的院子。
“殿下……您该不会打算带着王妃一块去冀北吧……”长河抿着嘴唇,心情一言难尽,不知为何王妃来哭过一遭之后,他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赫连钧瞥了他一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本王带她去做甚?”
“王妃可是听到曦月郡主要与您一道,这才哭着过来的……”长河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头头是道的分析,“您难道没看出来么?王妃这是吃味了,不放心您和曦月郡主一道。”
“您和曦月郡主之间本就流传着一些不好的谣言,说不准王妃当真了。”
刚坐下的赫连钧眼皮子狠狠的抽搐起来,“再看你那些话本子,本王把你眼睛给挖了。滚。”
长河落荒而逃,生怕慢了一步话本子保不住。
而此时的皇宫中。
冀北灾情语越来越严重,皇帝尽管心中百般不舍,始终拗不过武百官的进言,只能忍痛割爱的让离王去办此事。
虽已派官员提前去探消息了,得到的消息却不尽人意。
御房内,皇帝看着这桌子上的折子脸色黝黑,好几个折子都是从冀北快马加鞭送来的,这其中还有着一封万民血。
烛火摇曳,太子跪在地板上已经半个时辰了,陛下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难看起来。
旁边的老太监低垂着头保持沉默,太子殿下此次当真是酿下大祸了,那么多条人命枉死,可不是小事。
可目前看来陛下对太子殿下还是宠爱的,要不然的也不会仅仅只是关了禁闭而已。
“混账东西!”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砸向太子,一声怒吼将御房内所有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赫连祺哆嗦着将脑袋重重的磕下去,高喊道:“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管辖不严,儿臣罪该万死,只是……只是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
事已至此再多的狡辩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认错来得有效。
“儿臣……儿臣当真不知那些东西是他们克扣下来的,若知晓,绝不会犯下如此大错。”
那几个官员已经下了监,死罪难逃。
他被关了禁闭没法出宫,好在母后的速度快,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口。
只要他们咬死自己不知情,那自己就能摘出去,顶多损折损掉一些左膀右臂罢了。
“回陛下的话,大理寺传来消息,并未从几位大人的嘴里审出什么,都是些欺上瞒下的想要巴结太子殿下的罢了!”旁边的老太监及时的开口了汇报着来自大理寺的消息。
皇帝依旧板着脸,这个逆子,他指着外头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给朕滚下去好好反思,闭门思过,抄写佛经,离王什么时候归来,你什么时候出来,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超度。”
赫连祺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回去,撑着发麻的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拱了拱手,“儿臣告退。”
皇帝瞧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太子胸腔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子殿下还年轻,陛下好好教导定会有所作为的。”老太监谄媚的笑着恭维起来。
从御房离开赫连祺卑微的表情瞬间收敛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