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到底低估了唐宁儿的狠心,她竟然想直接把她和阿棠困死在这里。
阿棠脸色已经发青,聂华亭将怀里带着的糕饼揉碎,一口一口喂给她。
“夫人留着自己吃吧”
聂华亭看着她说:“你要是不吃,我不会吃的。”
阿棠眼眶起雾,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其实聂华亭也很饿很渴,手都在发抖。
可她不能倒下,否则她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已经被困在这里两日了——
聂华亭拼命站起身来,夜里月光幽微,这窗子不过是几根木头杆子做的而已。
“阿棠,你爬上去,我们把窗子打开!”
阿棠点点头,费力站起来。
聂华亭从自己身上找了些硬的首饰,阿棠费力凿开几根其木头杆子,好在她身形瘦小,勉强能从这里爬出去。
聂华亭从身后扶着她:“快!”
阿棠一咬牙跳下去,疼得龇牙咧嘴。
这样大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外面看守她们的几个恶婆子,连忙进屋查看。
聂华亭叫道:“赶紧跑,找人救我,不要回庄子里!”
随即那几个恶婆子用布条塞住聂华亭的嘴,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她脸上,眼冒金星。
好歹,阿棠是跑出去了。
婆子们没了办法,宁儿姑娘让他们仔细看着人,可现在丢了那死丫头。
万般无奈之下,婆子们只能过来请示唐宁儿。
“人竟然丢了!”
唐宁儿怒喝道:“你们怎么办的差事?!”
婆子们连连苦叫,唐宁儿双手紧握。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将聂华亭给我扔在山上!”
山上没什么人,这片后山也是皇家园林,她明日就叫下人都不许上山。
最好,聂华亭被野兽咬死。
就算阿棠那个贱丫头跑出来,也无济于事。
婆子们心有余悸:“这这是公主的意思么?”
唐宁儿抬起头:“自然是,公主不喜欢她,这种事情,你们这些人还是不要过问了!”
唐宁儿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大女使,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婆子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唐宁儿咬紧下唇,聂华亭,是你自己挡了我的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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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县衙
外面刚刚下过雨,汝阳又地处偏远,潮湿的不得了。
最近流匪四起,不安全得很,愁坏了汝阳县令。
好在长平侯谢重霄近日带着家眷来这里避暑,听闻有流民一事,时常过来帮忙。
县令看着那位年轻权贵,恭敬道:“最近流匪的事情,麻烦侯爷了,卑职感激不尽。”
“不必。”男人眼眸沉沉,“流匪只被清除一半,剩下一半流亡在外,大人勿要掉以轻心。”
谢重霄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近卫,否则以汝阳县的衙役们,根本做不到这么快。
县令激动道:“侯爷年纪轻轻,有如此爱民之心,当真难得。这几日侯爷辛苦,不如趁着今天回去一趟,看看公主和夫人也好。”
就算是勋爵人家,也求一个夫妻和顺。
听闻侯爷和夫人新婚半年,骤然分别这么久,肯定十分不舍。
男人顿了顿,眼底带着细碎的光芒,沉声道:“不用了。”
县令一怔,这位侯爷倒真是做事做绝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