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高兴地将林灼扶起:“好!好,如今我鬼手天医也是有徒儿的人了,阿灼放心,为师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说罢,天医领着林灼到宁太医面前:“这是你师伯,泉儿就是你师侄了。”
林灼对宁太医福了福身:“见过师伯。”
宁泉赶紧对林灼拱了拱手:“见过小师叔。”宁泉心中有些憋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成了祖师叔的弟子,自己还得称她为小师叔,诶,造化弄人啊!不过很快宁泉就想通了,林灼的医术的确在他之上,当得起他一声小师叔。
林灼拜师后,厅内一片喜气。
屏风后的林悦和林夕听见这边的动静,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林悦虽面上不显,内心已经愤怒地咆哮,为什么又是林灼,落水后还能学得一身医术,她不甘心。
相比林悦来说,林夕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了,为什么二伯和父亲都要帮着林灼拜师,凭什么林灼处处得意,她却要被赵卿在众人面前欺侮,何其不公?
天医对林灼道:“阿灼,以后每两日,为师都来府上,你的药丸是在哪里练出来的?府中可有小药房?”
“有的有的,天医,在阿灼的灼华院里,有一间小药房,阿灼还有一套金针。”老夫人笑眯眯地对着天医说道。
老夫人这么一说,宁太医也来了兴致:“不知可否带我们三人去小药房看看?”
“自是可以,师父,师伯请跟阿灼来。”林灼带着天医几人往灼华院去。
老夫人也在吴嬷嬷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灼华院的小药房中,天医几人看到药房内各类药品安置妥当,药方干净清爽,漏出会心的笑容。
再看林灼的一百零八根金针,由细到粗,金光闪闪。宁泉问道:“小师叔,那你可用这金针,医治过人?”
林灼身边的吴琦插话道:“宁公子,我母亲吴嬷嬷的寒腿,就是我们小姐用金针治好的。”
吴嬷嬷站出来施了一礼:“老身多年的寒腿了,全靠小姐愿意搭救,这才能医治好。”
天医一下子来了兴趣:“冒昧请问,老夫能否看看这位嬷嬷原来的伤腿?”
“自然可以。”
天医弯下腰,按了按吴嬷嬷膝盖处的几个穴位,问吴嬷嬷疼不疼,吴嬷嬷都说不疼。
天医点点头:“不错,阿灼治得不错。”
吴琦又自豪地说道:“还不止呢!我们姑娘啊,前些日子每三日就给府里下人看诊,实在是太多人了,后来改成半月一次,许多下人都拖家带口的来哩!”
“哦?师侄还有这般慈善心肠?”宁太医笑眯眯地问道。
“阿灼得上天眷顾,偶然习得这一身医术,想馈赠给世人,也当是给我在西北的父兄积德祈福了。况且我四妹前些日子也跟着我在习医,进步神速,她也能帮衬着我一些。”林灼笑着道。
“那不如小师叔来我们福寿堂义诊吧,一月两次,一次在府里,一次在福寿堂,这样就能惠及更多的百姓了。”宁泉提议道。
“如此,也可。”林灼点头应了,“只是不知我四妹,可否同我一起?”
“自然可以,不过师侄既然拜了师,你四妹跟着你学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她跟着我学医吧!”宁老太医笑着瞥了天医一眼,三姑娘被你认了徒弟,想来三姑娘的妹妹应该也不差,那就归我吧!
天医把头扭走,心想道,哼!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一点也不肯吃亏。
“甚好,甚好,下次我来福寿堂时,就带着四妹妹来拜师。”林灼打心眼里替林岚高兴。
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下子两个孙女都拜入名医门下,好事情啊!
宁太医和天医带着宁泉告辞,老夫人要留他们俩用午膳,宁太医称药馆还有事,就先走了。
回去路上,宁泉想了想,对宁太医和天医说道:“小师叔昨日来寻我,说这药方要以两万两一张卖与我,只是今日拜了师,不知这药方与银子,该如何?”
宁太医赶紧接道:“自然是不用给了,都是一家人!”
天医一听,不高兴了:“你这糟老头子,我的徒儿研制的方子,自然要给钱了,不多不多两张也就四万两,就当你给师侄的见面礼了。”
宁太医无法再反驳,只好应了。
这一日,镇国公府两位姑娘双双拜入宁太医和天医门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酒馆茶肆都在谈论此事。林四姑娘还好些,乖巧可爱,被宁太医收为徒弟倒也可以接受。
只是林三姑娘是怎么回事?
大家对林三姑娘充满了好奇,不是说林三姑娘蛮横无礼,无才又无德,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入了鬼手天医的眼?要知道,天医可是连皇上都不给面子的人啊!怎么会收林三姑娘为徒?
还有人说,家里亲戚是在镇国公府里当差的,亲耳听到宁大夫说自己医术不如林三姑娘。
大家还没从这件事情中反应过来,又有消息称,福寿堂挂出了牌子,称开始五日后,林三姑娘给京城百姓们义诊,以后每半月一次义诊,不收取一分一毫的诊金,只需草药钱就够了。
因五日后是第一次,连草药钱也省了,不费一金一银,就能看。
大家都对林灼的医术将信将疑,难道林三姑娘真的医术冠绝京城,除了宁太医与天医,无人赶超?
五日匆匆过去,林灼义诊这一天,福寿堂的门前从破晓就开始排队,一直从福寿堂所在的一号大街,排到了街尾。众人都翘首企盼着三姑娘的到来。
福寿堂的伙计一开门,就被吓得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门前挂上了牌子,福寿堂有一规矩,大夫不必天天在,每日都会在牌上写今日会来看诊的大夫,百姓能根据福寿堂挂出的牌子,判断自己看病想找的大夫在不在。
今日挂出来的牌子上,只有一个人——林三姑娘。
接近辰时,阳光已经洒满大地。
一辆沉香楠木的紫帷马车出现在了大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