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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义诊

达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那是镇国公府的马车吗?”

“是的吧应该。”

待看得清车前的挂牌后,一人喊道:“来了来了,就是林三姑娘。”

马车最终在福寿堂前停下,车夫把步梯放好,站在一旁,等马车里的主子下车。福寿堂前的众人也随着车夫的动作,注视着马车的门帘。

一个水灵灵的俏丫头率先探出了头,梧桐万万没想到,今日福寿堂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怔了怔,又把头收了回去,一脸不敢相信地对林灼说:“姑娘,这福寿堂前的人,也太多了吧,比我们第一次在府中义诊的人还多了好几倍呢!这得看到明天吧?”

“你怎么还回来了?怎么,被吓到了?”林灼笑着打趣道。

“没,奴婢怎么会如此胆小?”梧桐下意识地反驳,掀起帘子,快步下了马车。

随后,林岚也出了马车,林岚上身月淡粉色烟罗软,下着月白色撒花百褶曳地裙,裙角要金线绣上了一丛三叶草,一根月白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身段窈窕,清雅不失华贵。

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乌黑飘逸的长发,发间带着一根羊脂白玉钗,额前嵌花垂珠发链,在梧桐的搀扶下,缓步下了步梯,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

“这就是林三姑娘?这通身的气派,与传言怎么也不符合啊?”

“这是镇国公府的四姑娘吧!”

“怪不得,那三姑娘难不成还在马车内?”

“那可不得了啊,难道今天镇国公府拜入名医门下的两位姑娘都来了?”

梧桐走上前,伸出手,朗声喊道:“姑娘,请下车。”

马车内先伸出一只手,纤细白皙,指尖如水灵灵的青葱般,吸引住了门前众人的目光。少女的手稳稳地搭在梧桐的手上,起身,下车,迈步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天地间芳华乍现。

林灼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间清澈,流光盈动,一头乌黑的秀发绾成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人比花娇,周身光华流转,惊得众人忘了呼吸。

宁泉听下人禀报,得知林灼几人已经到了,匆匆赶到福寿堂门口,恰好见到林灼走下步梯,心下道,小师叔可真是风华绝代啊!

宁泉赶紧来接林灼进去:“小师叔,请进。”

林灼点点头,抬步欲进去,忽然听到一声喊:“林妹妹,等等我啊!林妹妹!”

众人往声音来源望去,是赵卿的马车到了。林灼奇怪,今日赵卿怎么坐起马车来了,不是平常都骑马吗?

一阵林环佩响,赵卿从马车上下来,今日赵卿不再是一身男装,而是换上了女装。一袭粉色的长裙、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乌黑飘逸的长发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谁能想到,换上红装的赵卿竟有如此风姿。

“林妹妹,今日是你义诊的日子,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赵卿笑着走近林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阿灼,你可千万别拒绝我啊,我好不容易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福寿堂的。”

林灼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带着赵卿走了进去。

门外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赵家姑娘说着是来给林姑娘帮忙的,实际上不就是为了宁大夫吗?诶,真是情根深重啊。

林灼跟着宁泉在案前坐定,开口道:“不然这样吧,我来看诊,阿岚帮我写药方,师侄你就带着赵姐姐去柜台边抓药,这样我们分工合作,动作快些。”

林灼这是有意要将赵卿和宁泉排在一块儿,宁泉也没说什么,转身往柜台去了,赵卿一脸傻笑地跟着宁泉去了。

福寿堂的小童给排队的人发完号后,义诊就开始了。其中有一个是林灼院里二等丫鬟丹柳的妹妹。丹柳经期常痛经的毛病就是林灼给治好的。

丹柳家里,母亲有这个毛病,丹柳有,小妹也有。今日林灼义诊,丹柳就带着妹妹和母亲来了。

丹柳把这个情况给林灼一说,林灼把了脉后,帮着给开了药,还叮嘱丹柳说:“服药这几天,千万不能喝凉水。明日我得了空,就去你们家里金针治疗。”

丹柳带着妹妹与母亲谢过林灼,便去抓药了。

又是一日的忙碌,赵卿不识药材,只能帮着宁泉包药,一日下来,手腕酸痛。宁泉亲自去打了热水来,拿毛巾给赵卿热敷。赵卿脸上的两抹烟霞消散不去,害羞带怯地悄悄抬眼看宁泉,两相对视,赵卿羞得低下了头,宁泉的耳根子也带上了红。

林灼与林岚笑着看着两人的互动,看来宁泉对赵卿也并非毫无情意。

夜色悄然降临,街上已华灯初上,赵卿提议道,今日我们再一同去烟雨楼用晚膳吧。宁泉本想拒绝,耐不过赵卿的哀求,也同意了。林灼和林岚打发人回去禀报了一声,一起往烟雨楼去了。

几人出门时,福寿堂门口还坐了一个小乞丐,林灼让梧桐给了他一小块银子,便走了。

那小乞丐得了银子,连声道谢,待林灼一行人走后,便跑进了隔壁巷子里的茶水摊中,摊位里边坐着两个戴帷帽的黑衣人,小乞丐向那两个黑衣人禀报道:“那几个有钱人都去烟雨楼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甩了一小片金叶子给小乞丐,小乞丐拿牙咬了咬,一溜烟儿地跑了。

两名黑衣人在位置上留了茶水钱,拿剑起身,几步之间,已看不见身影,消融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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