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梅大人是要查什么,”他饮了杯酒,“和大沂境内流寇勾结的,并非是银钩十九城的势力。这一点,我可以做担保。”
梅应雪道:“祁三公子敢做这个担保,我却不能全信。”
“……为何?”
梅应雪但笑不语。
银钩十九城幕后的掌权人仍是镝玉公子,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权力虽然下放,但多数的决策都是经他之手敲定的,关于这一点,梅应雪更想亲自听他说。
但据传言所说,镝玉公子最为看重的就是祁屏玉这个儿子,近些年对其教导都是亲力亲为。
镝玉公子不曾娶妻,祁屏玉的生母蘅越是他唯一正式迎娶的夫人。
外界传他极为痴情,自蘅越夫人之后,他未曾娶妻纳妾,蘅越夫人离世之后,镝玉公子日渐消沉,对蘅越夫人的思念之情全数弥补给了祁屏玉。
祁屏玉性格骄纵,在银钩十九城肆意妄为,就连他的大哥大姐都无法干涉,闹出了什么祸事,到了镝玉公子面前也会被轻轻揭过。
“梅大人信不过我?”祁屏玉不满地哼一声,“我大哥失踪,二哥断了手如同废人,现在整日在家喝酒发疯,除了我,梅大人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不信。”梅应雪颔首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屏玉不再纠结这个信与不信的问题,眼珠一转,笑道:“按照轮次,该你说了,梅大人。”
梅应雪右手食指时轻时重地敲击着桌面,祁屏玉盯着看了一会,意识到他是在听着琴曲打着拍子。
过了一会,梅应雪道:“祁三公子想知道什么呢?”
“白斐山砍断我二哥的肩膀在前,暗自潜入银钩城劫持我大哥在后,这笔账要怎么算?”
梅应雪答道:“沙场上刀剑无眼,立场对立,各自为家国而战,白将军何错之有?”
祁屏玉道:“那就请梅大人说出我大哥的下落,并将白斐山交给银钩城处置。”
话音刚落,周围已经响起了数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但人却没有露面。
梅应雪感觉到了暗处投来的目光,或许已有人将箭矢瞄准了他的心口。
悠扬的琴声没有停止,蒙面的女子十指翻飞,舒缓的音节从她指尖流出。
梅应雪忽然转头看着祁屏玉,长眉轻蹙,问道:“祁三公子可曾去过大沂?”
祁屏玉沉吟道:“不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便道:“那你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梅应雪?”
此话一出,祁屏玉眼角一抽,当即抽出长剑,下一瞬,寒芒逼人的剑刃已经横在了梅应雪颈侧。
“你!”
梅应雪置若罔闻,他继续道:“但我却能看出,你不是祁屏玉。”
他的目光落在他侧后方抚琴的女子身上,或者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不仅仅是因为琴声。
“祁二小姐。”
铮的一声——
琴弦断了,琴声戛然而止。
天气一天都是闷热,到了夜里,竟然真的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乔玉宁伏低身体跪在人群中,她没有抬头,感受到背上被雨水渐渐淋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边的同龄姑娘侧过头,用手肘碰了碰乔玉宁,轻声地问:“玉宁,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啊……好多人啊,我害怕……”
乔玉宁看着她,手指和她的挨在一起,安抚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