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想大面积种植韭黄,他们还得再等,等它老了,才能得到种子。
这也意味着等待期间,他们要想法子靠别的东西赚钱。
吴静秋想了一下,余下的蘑菇还有五十斤左右,至少能卖得一两三百,加上今天剩下的钱,差不多有个一两四百多。
今年马上要过半了,谭青阳当着村民的面儿说过,半年里要交五斗糙米能住一年,买五斗米需花四百,这笔钱是必须要花的。
另外,要是能再拿一石糙米,这房子便能彻底归他们所有,抛去四百,余下的钱倒是能买一石,不过吴静秋认为,到年底的时间还早,她更倾向于利用这些钱做点什么。
目前这些想法也只是想想,吴静秋打算再看看情况。
母女仨人去厨房忙活了,缸子里要用的水没有了,吴平仓拿上扁担和木桶,去后院的水井挑水。
刚搬过来那会儿,后院生长着一些攀附在地表的植物,那会儿周大山跟吕东杰他们帮着清理了一部分,剩下的是吴平仓起早忙晚,花费两天时间打整干净。
打整好了,意外发现有一口水井,沿墙下边还有两块不大不小被荒废了的地。
其实后院比前院稍大一些,午后的阳光直射过来,中间的空地上好晾晒东西。
他们全家人都很喜欢这个后院。
厨房里。
刘芳娘在切菜,脸庞上洋溢起愉悦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吴静冬坐在灶前烧火。
吴静秋盯着单独放在一边的猪大肠犯起难。
后头突然响起吴静冬脆生生的声音:“姐姐,不如拿草木灰试试,咱们吃饭的碗就是拿它洗的,那些油啊脏东西都能洗掉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冬儿你真聪明。”
吴静冬羞赧而笑,“我忽然想到了而已。”
“娘,那我来试试看,这里地方小,我到后院的水井边去洗。”
后院的水井边上有一条小排水沟,是前几天吴平仓专门用锄头修出来的,整条水沟通往后院的后面,排出去的水最终流到了外面的大水沟里。
吴静秋提起捆住猪大肠的那根草绳,将它丢入到木盆里,找了个布袋装了些草木灰。
在后院打水的吴平仓看到大女儿端着盆猪大肠过来了,猜到她要洗它,忙放下扁担,“秋儿,我来洗,这东西臭得很。”
“爹,我不怕臭。”比较起来,她更怕手里没有吃的的那种无助。
“我来洗,没事的,您给我打点水上来吧,待会儿我脏了手,怕把水井里的水给脏了。”
“好。”吴平仓一口气打了几桶上来放着。
吴静秋把草木灰倒进猪大肠里,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她屏住呼吸,把双手伸进盆里,像洗衣服那样进行揉搓,足足搓了一会儿,让吴平仓用他干净的手倒水进来。
黑乎乎的水倒了个干净,她发现猪大肠摸起来没有那么黏了,也变白了些。
吴平仓惊呼道:“干净了不少嘞!”
此刻,什么臭味,手上黏糊糊的不适感,通通化为乌有,吴静秋的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多洗几遍应该就能彻底洗干净了。”
以此办法吴静秋又洗了三遍,过程中顺手撕扯掉猪大肠表皮上的脏东西,洗得干干净净的了,异味明显减少了很多。
外面洗完,她把大肠翻过来,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脂。
他们一年到头可吃不上几回有油水的东西,本想留着那层油,但是她凑近了去闻,发现油上异味较重。
想了想,她还是把那些油去掉了大部分,留了极小一部分。
最后她用清水多投洗了几遍,凑近了闻才闻到一点臭味。
吴静秋打算再水煮一下猪大肠,最大程度降低臭味。
农村人家里对吃的没那么多讲究,能吃饱已是天大的幸事,吴静秋之前倒是听别人说过炒肉炖肉往里搁点儿姜蒜能去腥,只可惜家里没有蒜,仅剩的一点姜前段时间刚刚种下了。
冬季寒冷,他们种的姜能派上用场,用来驱寒暖身,蒜的话入秋以后种下,年底长成蒜苗,炒菜香得很。
家中两口锅都占用了,只能吃完饭再进行水煮。
今儿的饭菜对于吴静秋一家人来说是丰盛的一餐饭。
煮的干饭,还有炒菜,韭菜炒猪肝,猪油渣炒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