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坐起身来,披上外袍,下了榻。将侍卫藏到内室。
刚走出寝室,便瞧见一袭紫金龙袍的北燕帝站在寝宫门前,神情冷冽,一双眼睛盯着她。
“儿臣参见母妃。”
北燕帝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在椅子上坐下。他身旁的侍从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他脚前。北燕帝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呷了口茶。
“母妃病了?“北燕帝放下茶盏问。
钟雪心脸色难看,“没有,陛下何出此言?”
“既然没有病,母妃为什么这般打扮?”北燕帝冷冷道:“难道说母妃又做那样的事了?”
钟雪心心里咯噔一下,搪塞道:“雪天日寒,感染了风寒。”
北燕帝的目光越发阴冷,他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说来也巧,定南王也病了。”
钟雪心脸色微变,心思百转千回。
“是吗?”
北燕帝的声音愈加冰凉。
“母妃好狠的心,毕竟相识一场,母妃不关心他的状况吗?”
钟雪心心虚,却仍旧装傻充愣。
“陛下说什么,我听不懂。定南王病了找太医啊,找我做什么。”
北燕帝眸中掠过嘲讽,冷笑。
“好狠的心肠啊。只是可怜那定南王,至今还蒙在鼓里,对您一往情深呐。”
钟雪心咬牙道:“我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
北燕帝看向她脖子的红色痕迹,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钟雪心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脖颈。
北燕帝忽的笑了,“看来母妃的新相好,不怎么小心啊。竟在这打眼处留下痕迹。”
钟雪心的脸涨的通红,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北燕帝冷哼一声,“既然母妃病着,儿臣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望母妃。”说罢拂袖离开。
待北燕帝走远,钟雪心才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脖颈,那处已是滚烫,却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她抚了抚额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疲倦感袭来。
“雪心!”
见北燕帝走了,那侍卫从内侍走了出来。边叫她边抚摸她的脖颈。
钟雪心眼中藏不住的愤恨,打开了他的手。
“雪心。”那侍卫委屈的低唤。
钟雪心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她压抑着嗓音。
“滚!”
那侍卫不敢造次,只得委屈的走了。
她缓缓靠在墙壁上,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好似要破胸而出。
“严蔚歇,都怪你!害我要嫁给老皇帝,害我要一生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钟雪心心里咒骂。
那年草长莺飞,两个孩童一起放风筝,男孩说要娶女孩。女孩恼怒嚷着要告诉大人。不是因为她害羞,而是那时她还有很多选择,她是真的不想嫁给男孩。只可惜那男孩不知,还以为女孩是世间最好的女人。
北城都虽笼罩在毒祸中,自中毒百姓去了王府,其他百姓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往常的生活。
今日,北城都甚为热闹,城中有一个茶馆,茶馆经常有人说。说到兴起时也不免会议论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