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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师徒礼后,池榆一跃成了一剑门的热门人物,这让她这个小透明非常不安。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会看着她做恍然大悟状,“咦,这不是那个——” 这不是晏真人那个大弟子吗? 怀疑、不屑、好奇、疑惑,或好或坏,或名或暗,或意味深长,或有意结交,都让池榆觉得自己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惶惶不可终日倒是不至于,只是她不太适应,因此她下意识收起了自己跳脱的性子,把晏泽宁让两个姑姑教她的都用出来了。 弯来绕去的废话、柔和的微笑以及半真半假的推诿之语。 池榆抓着脑袋,终于明白了师尊是在过怎样的日子。 万众瞩目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她想了一会儿,很快便把这些事抛之脑后,兀自修炼起来。她已经修到练气三阶了。待到她修炼完一个周天,窗外边月亮悄悄探出了头。 池榆从蒲团上站起来,倒了杯水喝。一面喝着,一面把发髻中的玉簪抽出来细细看着。 池榆一直想着也给晏泽宁送一个拜师礼,却不知道送什么好,金银珠宝她首先排除,法器丹药她送不出来,其余的师尊好像都有,没有一个合适的…… 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长叹了口气。 …… 很快就到了一剑门三年一届的试炼收徒大会。 宗门内热闹极了。 门内弟子都纷纷议论这件事,说着哪个弟子长得俊,说着哪个弟子天赋好。 “要我说,才色兼备的,还得是那个……”众女修围着,说得脸颊羞红,你看我我看你,都心知肚明,“可他脾气不太好……”一个女修皱眉。“管他脾气好不好,看着他的脸,他脾气再不好,只能让人越挫越勇。”众女修听了,立即嘻嘻哈哈起来,“说得也是。” 池榆在一旁听着,不禁汗颜,感情大家也是颜狗。 不对……她为什么要说也。 这种节节高升的氛围,到了试炼收徒大会的最后一天到达了顶峰。 聚仙殿上,这届被选出来的弟子垂手侍立,等待众位元婴、金丹真人的选择。 聚仙殿外,门内的弟子都聚集在此,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一片,人多得像是在赶集。 池榆想着师尊跟她说过要收一个弟子,便要去看热闹,瞅一眼未来师弟或师妹的样子。 她钻过人山人海,好不容易到了最前面,挤得她实在是没办法把整个身子从人群中抽出去,只能从众弟子的手臂或腰中探出一个头与两只手。 晏泽宁高坐在台上,池榆露出她的脸,他的视线便不自觉被她牵引。 池榆看着晏泽宁,心中很是兴奋,这种兴奋类似于家长看着幼儿园小朋友在舞台之上表演节目。 晏泽宁看过来之时,池榆收在腰间的手左右小幅度摇摆,冲他打招呼。她笑得眉眼弯弯,如正午阳光般灿烂,嘴慢慢张开,拉长着——喊着师尊,没喊出声音来,但晏泽宁知道池榆是在唤他,唤着师尊。 这时晏泽宁似乎只能看见池榆了,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变得模糊,反之池榆的笑脸愈加清晰,仿佛她站在了他的身前。 还未等心中升起欣喜,他的身体就背叛了他的感情,先一步在唇边挂上笑意。 李原见了,在池榆与晏泽宁之间来回望了一眼,低头不语。 “晏真人,你看哪个可为你佳徒。” 晏泽宁微不可见怔了一下,看着排头意气风发的少年,“就他吧。”晏泽宁淡淡说道。再看向那片人海时,他已经看不见池榆的身影,便垂下眼帘,脸色晦暗不明。 池榆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挤到后边去了,她心中暗骂了一声,但也没这个精力去再挤一次,便退了出去,想着真是可惜,连师尊选哪个徒弟都没看到。 池榆走下聚仙殿,转头去找刘季说话,后回自己洞府修炼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池榆去试仙台观看众弟子比试,回阙夜峰的路上时,被一把剑架住了脖子。 池榆手指小心碰着剑尖,谁知这剑锋利无边,她只是一碰,指尖就绽出血花。 池榆小心说着:“是哪位好汉啊?能不能把剑移开,有话好好说。” 身后传来的是少年清朗张狂的声音。 “你便是师尊的大弟子。” 这话一出,池榆就知道这人是师尊昨日收的徒弟。 他继续道:“你可敢与我比试,若是你输了,便把这大弟子的名号让出来,我做大师兄。” “敢不敢比试,是输是赢又如何,

我先被师尊收做徒弟,你只得叫我一声大师姐。”池榆笑着道。 “好啊!”他显然被惹恼了,“师尊战功赫赫,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徒弟,不敢应战,要不然我替师尊好好教训你?” 池榆皱着眉头,“我就是不比试又如何。”池榆把脖子往剑刃上碰,那剑刃立刻移开了几寸,池榆借此转过头,定睛一看,眼前的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眉眼极俊,眼睛狭长,带了几分戾气,然而他张扬的神情却把这戾气冲淡了些许,显出少年特有的狂热来。 池榆环着胸,慢慢说着,“我还真以为你能不管不顾地砍了我,看来还是不敢,你想当大师兄的决心,也不过如此嘛。” “你……”少年又把剑架到池榆脖子上,目光如炬,“把你的剑拿出来。” 池榆偏头,“我就不。”她踱步走着,不顾脖子被割伤,如在园中散步般,缓缓走近这个少年。 她身体前倾,以图在气势上压倒这个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不知师弟贵姓?” “你叫谁师弟?”少年嚷着。 池榆冷着脸,“谁回我我就叫谁师弟,我再说一次,劳烦师弟把剑从我脖子上开。” 少年不为所动,眼神渐渐变得阴沉。 两人对峙,皆不动如山。 突然,池榆动了,她眼神挑衅地看着少年,抓住脖子上的剑身,紧握着,手腕用力,把它挪开。 锋利的剑身割破了池榆的手掌心,顿时血流如注,猩红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剑身流下,些许血液流到剑把上,打湿了少年持剑的手。 少年看着他手上池榆的血,第一次直视了他名义上所谓的师姐。 池榆还在加大力度握着剑身,血越流越多。“拿开。”她依然说着,双方还在角力。 再这样下去,池榆的手会废。 然后从远处佝偻跑来四个男人,都拿着包袱,一见着少年,便叫苦连天说着找了少年半天。 见少年不搭话,这四个男人把眼神放到池榆身上,“少爷,就是这个女人跟你抢大师兄的位置吗?”这四个男人急于献殷勤,横行霸道惯了,还未等少年发话,就扬起拳头招呼在池榆脸上。 池榆后退一步,松了握剑的手,躲开了拳头。她抬头看着少年,发现他看得津津有味,并没有阻止。池榆还要防着少年手上的剑,又狼狈躲了几拳,跌倒在地。那四个男仆役赶紧把池榆按在地上,少年则再三把剑放在池榆的脖子上,居高临下傲慢地看着她。 “废物东西,你——” 少年话还未说完,两道白光从池榆眼前闪过,一道打翻了那四个仆役,一道弹开了池榆脖子上的剑。呼吸之间,郭赵两个管事就站在了池榆身前,念着法诀,意图击杀这四人,池榆立刻阻止,皱眉道:“二位管事对他们小惩大诫一番就好,不必伤了他们性命。” 池榆话音刚落,那少年一剑削掉这四个男人的脑袋,顿时四个人头落地,那四个人死不瞑目。 池榆被吓到了,微张着嘴还未反应过来,那少年看着池榆的表情,用剑通过发髻挑起一个头颅,在池榆眼前晃荡,挑衅笑着。 池榆愤怒极了,“为什么杀他们,他们是来帮你的。” 少年狭长的眼睛显出几分暴虐,得意笑道:“我的狗,我想杀便杀。” 池榆按捺不住怒气,冲到少年面前,一拳砸在他脸上,少年脸上先是空茫,大概没料到竟然有人敢用拳头砸他,反应过来时,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反手用拳头砸在池榆身上,两人就地你一拳我一拳,撕打起来,打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最后池榆因穿了宝衣防御力过高夺得了胜利。 师尊新收的弟子,约莫大概可能的确是个脑残,池榆瘫坐在地上,心里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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