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在国外的三年里,一直让凌少东监视着江凉川,每一个跟江凉川亲密过的男人他都知道。
他看着那色气的照片,一张张的散落在房的桌子上,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还没有实权,他不能做让张家媛察觉的蠢事,不然他就永远都接不回他的小川了。
他就当放他出去玩几年,总有一天他是要回家的,心里这么想着,握着照片的手心却被指甲生生扣出鲜血。
但是他不能接受江凉川的“精神出轨”,而且还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他从没有把那个人当作亲人。
但是他们有实质的血缘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长的太过于像他父亲,沈宴的母亲就不会决绝的跟别的男人私奔,这样沈宴这个养子即使不会像沈渡一样继承家业,至少也不会在外面做一只流浪狗。
他可以凭一点根基就能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可是这些都在他十一岁那年变成了泡沫。
其实如果两个人此后再无交集,沈宴可以满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也许他们注定此生是要有所羁绊的。
江凉川对沈渡的感情,让沈宴无数次想凌迟他的弟弟,再把血肉一片一片的展示在江凉川面前。
过去这一年中,沈宴用了无数人力财力,侵吞沈氏在国内的商业版图,去年十月份,沈轻舟在一个以为十拿九稳的房地产项目中损失了三十个亿,之后沈氏在国内的几大公司都轮番在资金链,税务,以及相关法条上出现问题。
公司大部分业务暂停或者被收购。沈家的商业帝国几乎崩塌,沈轻舟几次心脏病突发送医,最后不得不退休疗养,他唯一的儿子沈渡接了这个烂摊子。
圈子里盛传是因为沈家大公子沈渡不知天高地厚,玩了某个大人物的情人,才遭此灭顶的报复,之后人人自危,想着以后脱裤子前,一定要把对方的背景都调查好。
一年前,刚被沈宴带到夏威夷的一周后。
“我想见见凌远。”江凉川望着电脑前的沈宴。
“为什么?”沈宴并未抬头。
“我有一些东西落在他那里了。”
沈宴略微撇了一下头,眼底有探究:“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拿回来。”
江凉川眸色暗了下去:“我想亲自去见他,如果我见不到他,那我最近的心情就会很不好,我心情不好的话,饭也会吃不下去的吧。”
沈宴无奈的笑了一下,他面前的江凉川确实跟他认识的那个江凉川完全不一样。
曾经的小川想达到目的唯二招数只有撒娇和冷暴力,但现在的江凉川会使用各种威胁的言语和手段,他确实长大了,也变得更有城府,更有心机了。
沈宴从电脑桌前起身,走到江凉川面前蹲下,右手轻抚上江凉川略微长了的头发:“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还需要等几天,现在你看见他怕会吓到你。”
江凉川把沈宴的手推走,他受不了沈宴碰他,他明白他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个床伴,玩物,即使他现在拒绝,也只是暂时的。
但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你把他怎么了?”
“左手和右腿骨折,内脏损伤,肩颈挫伤,还有些皮外伤。如果不是卖凌少东的面子,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沈宴的语气和每天天气播报员的播报语气一样稀松平常。
三天后,江凉川在夏威夷市区的一所私人医院里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凌远。
凌远的胳膊和腿上都分别打着石膏,脖颈处支着固定器,额头上缠着的绷带,在后脑的部位还有略微的血渗出,颧骨处高高的隆起,整个人被摧残的不像样子。
沈宴在中国的公司最近出了些问题,他派琼斯带着两个保镖跟在江凉川的身边,琼斯和保镖们守在门口。
江凉川走到凌远的床边,他颈部安着固定器,只能直直的躺在床上,脖子没有活动的空间,于是他用眼神示意江凉川旁边有把椅子可以坐。
“怎么弄成这样?”
“被你的老情人给修理了。”凌远眼睛望着天花板。
“你说沈宴?”江凉川略有震惊。
“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不是为他做事的吗?”
“我在上海那一晚对你做的事,被他知道了。”凌远嘴唇轻扯,接着牵扯到受伤的肌肉。
“嘶”他微微皱眉,瞬间又恢复了脸上的笑。
江凉川冷笑了一声说:“你活该。”
凌远脖子动不了,但是眼神轻轻的撇向他这边:“沈宴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自己小心一点。”
“知道他是疯子,你还为他做事。”江凉川心存鄙夷。
“我和凌少东有把柄在他手上,如果我们不听话,坐牢都算是轻的,稍不留神就不知道第二天的尸体会被扔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可能留个全尸都困难,不过你不用害怕,你只要听话一点,能少受一点罪。”
“那如果我不呢?”江凉川眼底满是狠厉。
凌远笑了笑说:“如果你不听话,你倒是无
所谓,不过沈渡就麻烦了,沈氏现在国内合作的几个地产项目,背后的操纵人都是沈宴,只要他想,他可以让沈氏三代基业一夜崩塌,我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如果你还在意沈渡的话,就想办法说服他放弃你否者沈宴会轻易让他变成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江凉川全身神经紧绷,他没想到短短三年,沈宴会借助张家发展出如此可怕的势力。
握紧的拳头在面对不可挣脱的枷锁时要松开,昂着的头颅在不能改变的现实面前要低下。
江凉川语气冰冷,每个字都沁着冰碴:“上海那晚拍的视频现在该派上用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