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人的叫喊声,白令一下就听出是翠柳的声音,赶忙走了,“棠,我得先走了,要不然就得挨我娘抽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段惊棠点点头,看白令迅速的穿过林子跑走,很快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翠柳,翠柳,我在这儿。”白令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抬着手挥了挥,想让翠柳看见。
谢天谢地,翠柳看见了,也朝她跑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娘要过来查我课了。”
“夫人已经到课房了,扶风正在应付夫人,她说您去上茅房了,但拦不了多久的……”
翠柳话还没说完,白令就一个健步飞了出去,她敢保证,这是她来到这个秘境以来最快的速度了。
她都不敢想,她娘要是知道她逃课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白府西南角,与她刚处的方位隔了有小半个白府的距离,白令腿都要跑断了,还得静悄悄的走进院里,不被人发现,下次和棠棠见面得选个近点儿的地方,白令想着,悄咪咪地藏到一株开的旺盛的大红月季后,这株她清早嫌开的过艳的花灌丛,现在却成了大好的掩体。
白令从大红花海里探出脑袋,朝院里守着的宋阿嬷,扫院子的清水,清月打招呼,这个角度屋里的人是看不到的。这是白令观察了数月得出的结论。
“娘还在里面?”
“是的,小姐。”
“扶风是说我在茅房?”
宋阿嬷慎重的点点头,白令熟练的跨过花栏,从这里去往屋内,正好制造刚从茅房出来的假象。
“娘,娘?”白令鬼鬼祟祟的从门外走进来,走到房时被门槛绊住了脚,摔了个大马趴,白令顿了几秒,扶着门站了起来,笑着面对母亲投来的奇怪目光,镇定自若。
“阿令,怎么摔着了,没事吧。”
“没事,娘,我就是窜稀窜猛了,有些腿软。”话刚说出口,白令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原本就丢人,现在更丢人了。
余欣没忍住,笑出声来,拍拍身旁的矮凳,示意她坐下,“最近功课如何?”余欣握住白令的手问。
白令一僵,想起她这根本没看过的几个月,深吸一口气,“最近功课都很好。”一边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抽背课本。
然而,越担心什么越发生什么,余欣抓放的卷,就开始抽背,“菏茼泽泽,背吧。”
卧槽,抽什么不好,抽诗啊!白令调动自已的记忆,也就背了两句出来,眼睛不住的描向端庄站在余欣身后的扶风,扶风板着一张小脸,手上却捧了一本,认真的竖起让白令看个清楚,白令这下就背的顺畅了。
“……片起涟漪,足以疏忧。娘,背完了。”
“不错,比你哥强多了。阿令,肚子不舒服,果盘少吃,这些娘替你解决了。”余欣边夸赞,边顺手把桌上摆的果盘顺走了。走了还不忘嘱托一下院里人少给白令吃生冷的东西。
“啊,总算走了,好吓人。”白令盯着自己的母亲走出院门,才快速的掀开桌上的册,将压在下面的写着杂乱字体,画着歪七扭八图画的草纸尽数撕碎。“啊!幸好没翻到啊!”白令都不敢想余欣看到这些东西的表情。这时的她也就没精力去想什么果盘了,她只希望她的母亲别查她的课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