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她不再闹了,都松了一口气,静儿为后已是定数了,余事又有什么要紧的。却又听见富察云依说:“婚姻大事自然由着父母,儿臣自幼无母,该是阿玛决定。”在富察云依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太后因她一句话变了脸色,自称儿臣,却说自己自幼无母。
众人又犯难了,特别是福临,心突然间疼了起来,思索一番,看着富察云依:“王爷战事吃紧,这事儿也就朕做主了,你还小,要嫁也得等过些日了。”却是一阵心虚。
富察云依看着福临,突然就笑开了,脸上扯过讽刺的笑:“皇上要瞒我多久?一辈子吗?呵!”福临大惊,太后也慌张的看着她,“皇上当我傻吗?”
“你?!”福临惊诧。
“罢了,奴才任由皇上处置。”眼泪直落。
难得的,福临眼里也含了泪水,可却还咬牙忍着
富察云依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对静儿耳语到:“可要小心。”说完,她一步一步走向中央,在绕过福临身边时,她说:“奴才什么都知道。”很明显,福临抖了一下,眼里是无尽的惊讶。
末了,富察云依毫不犹豫的跪下去,叩了叩,抬起头望向太后和福临,继而开口:“皇上,太后,奴才罪不可饶,自请罪,无能任公主,还望皇上消奴才字号,撤御名,继而允奴才离京,无旨不得回京,可好?”富察云依狠下心来,如此也可以见自己的额娘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阿图和雅图都奔到富察云依面前,挡着她,生怕福临真做出什么来。
“我知道!如若奴才前往科尔沁看守陵墓,又如何?也算成全了奴才的孝心。”富察云依推开了俩人,有叩首,抬头。
“依儿!你!”太后急了,她并没有想到富察云依会做到这一步。
“称什么奴才呢!”福临也道。
“请皇上与太后成全!”
“朕不准!”
“那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说着便要去撞桌角,福临慌忙拦住她,只是自己的后背被桌角撞破了,火辣辣的疼。“依儿。”福临无奈叫着富察云依,富察云依却不为所动:“请皇上成全!”福临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身边下人顺势拉开俩人。
良久,福临放弃了:“李斛!拟旨!”
“嘛!”李斛看了一眼地上的公主,心里叹了口气:心疼公主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爱新觉罗·洺郄以下犯上,目无王法,嚣张跋扈,犯下大错,朕念其阿玛与家兄卫国之功劳,罚其降为郡主,消字号,撤其御名,次日送科尔沁守陵,无召不得回京。钦此!”
众人都没想到皇上会拟旨,阿图和雅图急跪在地上求情:“皇上!饶了妹妹吧!皇上,皇上三思啊!”
静儿继而也跪在地上:“皇上!饶了妹妹吧!皇上!”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朕成全她!不要多说了!”福临坐回位置上,固伦公主见行不通,只能将富察云依扶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剩下的时间,一些人没了兴致,各想各的,朝鲜各人也都笑着,就当看了出笑话。富察云依一直在放空,目无焦点,李渊一直盯着富察云依,眼里满是兴趣,
片刻,他看向福临:“中原皇帝,我想这婚事暂时放一旁吧,我不急。”
当前情况,对于婚事,福临当然高兴能作罢。心里盘算着等日后找借口将富察云依接回来,在做打算。
圣旨一下,宫里宫外炸开了锅,寻常人家根本想不到当初如此受宠的长乐公主今日被贬郡主,这原因怕只有当日在宫里的人知道了。
富察云依在宴会后,就回了王府,原阿图和雅图是不同意的,说现在晚了,明日再去,可富察云依偏是不听,执意要走,两人拗不过她,就让她走了。
太后听说后气得直喊头疼,福临倒是一句话没说,挥挥手让报信的回去了。富察云依走前让凌珠留在宫里,宫里生活比跟着她在草原上生活好,凌珠是下人,只能听了她的去。
下了马车,直到众人离去富察云依也没进王府,只一直望着门匾和紧关着的门,净是凄凉。
由于云亲王常年在外征战,富察云依偏又住宫里,所以王府丫头小厮们都尽数被遣散,没了下人打扫,这王府显得有些慎人。
许久后,富察云依推开大门跨了进去,环视着前院的厅堂,这是云亲王爷最喜欢待的地方,早晨起来洗漱后,他会坐在当中的位置喝茶,叫来俩个儿子一起探讨兵,然后等着富察云依醒来一家人用早膳,“进了那地儿,就再没和大家一同用早膳了。”富察云依无奈笑。
到了后院,院子里有一棵梨花树,正对着的是她住的厢房,因着自己喜欢梨花,长兄在江南一带游玩时就带回了一枝树苗种在后院,慢慢的就长这么大了。
再转了转,到了偏院,偏院围墙并不高,偏院主要是厨房其次是下人们的房间,看着那围墙富察云依就笑了,那是她记事后第一次见到福临的地方。
福临和太后来到了王府,因为那天是富察云依四岁生辰,王爷设宴招待众人,太后和皇上稀罕的来了,一路上福临都念着她,后来到了前院没看到小云依,福临无聊的到府外转悠,转着就到了偏院围墙边,然后闻到了栗子酥的香气,奈何找不到门,于是当今皇上就开始爬墙,刚准备跳下去,身后就有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