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可能是死了?”
阿克米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
“呸呸呸,乱说什么呢!他还有呼吸的。”
一个男孩的声音。
“……”
讲了什么?听不清。好像在说什么两天……
两天?
阿克米混沌的大脑忽然清醒了。两天前破碎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脑海中:塔楼,鲜血,尸体……
还有利摩恩斯公爵夫人的话。
阿克米猛地睁眼,许久没见光的眼睛在接触到光线的一瞬间有些失明。身体的各个器官像生锈了许久似的艰难运作着,阿克米第一次这么排斥被吸入肺中的空气,剧烈咳嗽起来。
“诶诶诶他醒了……”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玛里亚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怎么做?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伊佩克同样手足无措,“要不,我去把利摩恩斯公爵夫人叫来?”
“可是她现在肯定很忙……”
“那我去叫……”
“停!都停一下。”
两位孩子的声音让阿克米虚弱的大脑神经隐隐作痛。经他这么一说,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阿克米适应了一会儿明亮的阳光才扭头对上两人的视线:“你们……”
“诶诶诶你不能乱动!”玛里亚连忙按住阿克米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的手臂,“伤口会开裂的。”
伊佩克跟着信誓旦旦地点头。
哦,自己还受伤了呢。
可是,躺了这么久,别说人了,是块铁板都受不住。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叫嚣着难受,阿克米意图讨价还价:“我用左手……”
“那也不行。”玛里亚一口回绝。
阿克米无奈地盯着玛里亚:“上一次见到你还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反倒当起我的管家来了。”
玛里亚想起那晚她看到血液后因担心伊佩克和阿克米而大哭的场面,不禁双颊发烫:“那不是因为怕你们都死了……”
“好了好了好了,”伊佩克被玛里亚张口就来的“死”雷得一阵一阵的,“老是让阿克米躺着也不像回事,患者的康复是要有适量运动促进的。”
玛里亚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阿克米就很麻溜地坐起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阿克米舒适地活动了一下上半身,对玛里亚小心翼翼的表情感到好笑,“我只是肩膀受伤了,又不是腿断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玛里亚根本放心不下来。她看过的许多中都有那种人被重伤或下毒而死的案例,再加上阿克米面色苍白,一身的病态,却偏偏笑着,怎么看怎么像强撑的。
“放心啦,玛里亚。”伊佩克伸手在玛里亚眼前晃了晃,“利摩恩斯公爵夫人都说了阿克米不会有事了。——现在,阿克米也算是一名真正的骑士了哦。”
“骑士?就他?”玛里亚撇撇嘴,还没等她领悟到伊佩克故意提她喜欢的事物转移她注意力的意图,阿克米就先拿起伊佩克的手装模作样地吻了一下:“嗯,姑且算是伊佩克的。”
伊佩克被吓得跳了起来:“不是,你是王子啊,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