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城虽然是南方,但是今年冬至却格外冷,陈春彩只见宋小虎外面套的牛仔裤冒着一层水雾,大腿内侧的裤子打湿一片。
宋小虎瑟瑟发抖,摇了摇陈春彩的胳膊,试探道:“妈妈,我们可以回家吗?,这里好可怕。”
陈春彩对上他的目光,不要说是宋小虎一个9岁的小孩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自己将近0岁的大人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老子打小子怎么不惜力,往死里打。
后面响声好像停止了。
陈春彩回头一看,只见李大钱气喘吁吁,脸因使劲充血发红,眼睛向下,只见李大钱手垂直向地,不停颤抖。
再抬头一看,李灼已经双手离地,人直接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直翻白眼。
陈春彩一惊,有点惊慌失措,她只想过来敲竹杆,不想闹出人命。
李大钱看见面前的儿子丝毫没有疼惜之情,缓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低下头,问:“你到底知不知错?给人家道歉这事就算了。”
李灼在地上,手紧紧扣着地,咬紧牙关,丝毫不退步,用尽所有的力气,“我······不······认错。”
“好,你这个犟种,今天我非要打死你。”李大钱再次被激怒,把扫把一扔,目光扫视周围一切,看见了椅子,走了过去正准备把椅子拿起来。
陈春彩大步跑了过去,握紧椅子上身,开始劝导“大钱哥可使不得,小孩子,打打闹闹,我就来上来跟您说一声,叫你跟阿灼说一声,您这是做什么。”
“你走开,陈春彩这孩子就是欠教育,平时他外公有溺爱他,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今天我非要他长教训,给我道歉。”
李大钱大力一夺,椅子从李春彩手中抽走,李春彩也因他的突然使力,重心不稳,屁股狠狠摔在地上。
“啊”一声哀叫。
李大钱看了一眼李春彩,此时已经顾不上她了,他大步走向地上的李灼。
“啪”门开了,门重重摔在墙上,势要把这面墙撞倒一样。
又“啪”一声门关了,两个相同的动作没有隔多长时间,甚至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陈春彩摸着摔疼的屁股正准备起来,被这两震,又重新回到地上。
只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他穿着军大衣,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风尘仆仆,怒气冲冲盯着李大钱。
李大钱看见此人嘴巴因为惊讶张的大大的,“爸,您怎么回来了?”
手里的椅子也慢慢放下,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咣”的坠地声。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走向他。
只听“啪”的一声,老人举起手掌狠狠抽在李大钱脸上。
“李大钱,你个畜生,一年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今天回来干什么?”
宋小虎被这一幕吓得准备大哭,李春彩扶着桌子腿赶紧起来,捂住宋小虎的嘴巴,宋小虎发出呜呜的哭声。
“别哭,等一下妈妈回去给你下全猪肉馅的饺子吃。”她小声哄着他。
陈春彩看见眼前暴行的场面因为老人的到来得到短暂控制,不想宋小虎重新打乱,她默默注视这一切。
老人一边屈膝蹲下看见倔强的少年,一边质问这个暴行实施者。
少年缓缓抬起视线与老人对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外公,您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说要您过去见证她的幸福吗?”
“外公,不想见证谁的幸福,外公就想看着你,守着你。”老人摇摇头,回应着少年。
“那她怎么办?”
“她自己有人护着她,而你对外公是最重要的。”
少年和老人一问一答,心照不宣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个“她”是谁。
老人看着李灼苍白的脸眼框周围不由发红,哽咽道:“外公带你去医院,外公不去什么地方。”
“好”李灼有气无力回应老人,不想让老人太过担心,一直面露微笑。
老人看着李灼身上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更心疼李灼,正准备脱下军大衣盖在李灼身上。
他一边唠叨:“怎么没穿袄子呀?”
李大钱刚才被打的发懵,脸被打得部分很快红肿起来,可见刚才那一掌的力度。
李大钱眼疾手快抓住老人胳膊,“爸,穿我的。”
老人撇头看他,冷哼一声,“不敢劳烦,李大老板,放手。”
李大钱不顾老人的挖苦,一下松开了手,“不麻烦,不麻烦。”赶紧上前从桌子上拿起袄子,在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递到老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