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很幸运地在死后拥有了第二次生命,不过我两辈子都没什么出息,一个是女大,另一个还是女大。
总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原本只是下楼去买个奶茶,出来时却一抬头就和一个人对上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他越眼熟,走出去好远我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蓝帽衫,长得帅,背着一个黑色的鼓鼓囊囊的包袱,大概……是张起灵?
我震惊地连揣着的奶茶都差点没掉下来,回过神来,梦游似的往前走。
盗笔啊,惹不起惹不起……
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我心中有些遗憾,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吴山居打卡一下,或者去雨村旅个游?
我这样想,本以为只是一次偶遇,晚上准备出门买饭,下楼时就看到不远处楼下的墙角蹲了个蓝色的人。
靠,不会是变态吧,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防狼喷雾和报警器被我偷偷摸出来,然而走到拐角处我却绝望地发现,好消息:不是变态,坏消息:这个人,这个人是大张哥啊!
我们就这样一上一下地对视着,时间凝固了一样。
我把好不容易掏出来的防狼喷雾和报警器收起来,谨慎地走到离他一米远的距离,踌躇着问,“你……”
说什么?
你是大张哥,啊不是,你是张起灵吗?
你是过来干嘛的?总不能是过来蹲我的吧……
最后我小心翼翼地装不认识,硬着头皮和他说,“你需要帮助吗?”
我内心的小人在疯狂撞墙,对面疑似大张哥的人一直盯着我,然后说,“你认识我。”
于是空气又沉默了。我在脑中甚至苦中作乐自动配音响起了动画片中几只乌鸦飞过,只留下省略号的声音。
大眼对小眼瞪了半天,我终于憋出来一句,“我不认识你。”
很明显,大张哥不是傻子。
他继续盯着我。
我就差掩面而泣了,喵的,我确实认识你,但我知道的不能说啊。
最后我被大晚上的凉风吹的一个哆嗦,可能是把脑子吹坏了吧,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02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件了,我问他,“你有地方去吗?”
他露出一点迷茫的眼神,“算了。”我自暴自弃地说,拉着他的袖子,拉着他去进行我未竟的事业——买饭。
大张哥分外听话,可能是觉得我认识他,我在前面点菜他就在我后面安安静静地等着,我突然想起什么。猛的回头,“你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我悔恨不已,居然把大张哥给忘了,差点他就要饿肚子了,再不就是压缩饼干什么的,总之就是敷衍一顿,我忽然一下子忧心忡忡了起来,忍不住想,成为阿坤那段时间,他在陈皮手下下斗,能得到好的待遇吗?陈皮那样阴毒的一个人,用人作饵……
小哥在外面一个人漂泊,颠沛流离的生活里,是不是也这样敷衍生活,受了伤就简单包扎一下,饿了就随便吃点什么……像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我有些难过地想,我又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到楼上,我打开灯,给他找了一双男式拖鞋,然后把饭打开,“先吃饭吧。”
小哥很听话,看得我有点心酸,因为两根奇长的手指,他的筷子握法也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掌心缠着绷带,估计是又放血了,白色的绷带包住了半个手掌,延伸到蓝色袖口的黑暗中去,我问他,“你受的伤怎么样?包扎好了吗?”
他点点头。我莫名有种养了个孩子一样,既欣慰又心酸的感觉。
我和他说,“我知道很多事,但我不能说,”
“你叫张起灵,张家族长继承人,负责为张家送葬……”我思考着哪部分能说哪部分不能说,缓慢地说着,“东北张家已经没落了,你是张家末代的族长……”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张家人世代守护青铜门,守护青铜门后长生的秘密……”
我紧紧闭上了嘴,自暴自弃地说,“要不你问我答吧,三个问题,不是太为难的我都回答。”
大张哥并没有生气,顿了一会儿问我,“我应该去做什么?”
我隐约能感觉到他这个问题很有深意,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是有自己判断的人,但盗笔水太深,我思考了一下,从原著瓶的轨迹回答,“找到长生的秘密,继续保守它,完成张家人的使命。”
“长生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脑袋空了一下,大张哥你真是会问,我怎么知道啊,等等,长生的秘密,是陨玉吧……
我抛开那些念头,疯狂摇头,说,“我不知道。”
“怎样找回我的记忆?”
这个我知道,“去墓里,你下过很多墓,有的地方留下过记号,看见你就想起来了。”
他点点头,饭也吃完了,他似乎准备离开了,我问他是不是打算继续和陈皮他们下墓,他点点头。
那时可能脑袋被风吹傻了还没恢复回来,我脑子一抽,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他,“我能养你吗?”
大张哥人美心善倒是没揍我,但我好像看见他笑了一下,似乎是被逗笑了,一股热气冲上脑袋,不用看都知道,我肯定脸红了——不是害羞,是被自己蠢的。
小哥说,“危险。”
什么,我居然真的可以收养这只猫猫吗?(shi)
我喜出望外,猫令智昏,什么危险?一派胡言!猫猫怎么会有危险。
小哥居然真的留下了,第二天起来时,看见他在窗户边站着的我感觉像梦一样,我看见他蓝色卫衣上有一些深色的湿痕,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餐桌上放着一份我们昨天吃的面,塑料袋上还带着水珠,“是给我买的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