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沈云玥从随身的包袱里摸了一把干的还魂草。 “你看。这是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种的还魂草。 这还是我种着玩的。 这玩意很好养活啊。你没事对着它发癫?” 沈云玥松开手掌。 上面干的还魂草静悄悄躺着。 柯大夫走近眯着眼睛嗅了嗅鼻子。 “这个还魂草怎么卖?” 面对他恨不得眼珠子扒在还魂草上,沈云玥很干脆的缩回手。 “不卖。” “我多出点银子。” “不卖,有本事自己种?”沈云玥一脸平静。 柯大夫:……。 又揭短,这姑娘不可爱。 傅玄珩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喜欢的姑娘果然不一样。 乌行云眼见柯大夫从跳脚怒气冲冲到现在就差给沈云玥跪下了。 他总觉得太迷幻了。 “小姑娘啊,你要尊老。你要善良啊。”柯大夫就差作揖了。 “也没见你爱幼,我何须尊老呢?” 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沈云玥挑眉看向他。 “我沈云玥的词典里没有善良一说。老先生难不成有吗?” 被她将了一军。 柯大夫摇头表示说不过说不过。 他向来靠医术镇压别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现如今…… 遇到这么难缠的沈云玥,柯大夫头大。 眼见说不过沈云玥。 把目光瞄准了傅玄珩。 搓着手笑的一脸谄媚。 简直让乌行云两人不忍直视。 还是那个高傲的用下巴看人的柯大夫吗? 这让乌行云对沈云玥二人多了一份看法。 “小公子。让老夫看看你的腿如何?” 傅玄珩凉凉的睇了他一眼。 柯大夫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阴寒的杀气。这让他心中一个咯噔。 通常这样的人。 要么变态要么颓废。 “我的腿乃是毒气所致,多种剧毒在我体内汇聚。 你一个毒草都种不好的人,有何本事替我解毒?” 傅玄珩淡淡一扫。 三分讥讽,三分凉薄…… 柯大夫总觉得自己心梗进行时…… “老夫种不好毒草很正常。我就给你把脉把脉……” 说话间。 柯大夫已经上前一步扣住了傅玄珩的手臂。 沈云玥大惊失色。 装作上前想要阻拦他。 “老头,你做什么?” “咦。你体内的毒,也他娘的太听话了吧?” 柯大夫摸了一把胡须。 再次搭上了傅玄珩的脉搏,“奇怪了。按理说,你被试毒后活不过三天。 可你体内的毒互相制衡,还能和平相处。真是活见鬼了。” 从柯大夫的话中。 沈云玥就知道他是个有道行的人。 傅玄珩也明白了柯大夫是个神医。他收敛起凉薄的冷笑。 面色凝重道: “柯大夫,我这腿可有把握?” 柯大夫闭上眼睛不说话,一双手在他膝盖处不断的揉捏按压。 许久。 才睁眼。 “有感觉吗?” 傅玄珩摇摇头,眼底一片失望。 “我连夜做一些药膏给你敷在上面。你们此去石寒州必然经过孟河州。 此次孟河州有个草药大会。 周围国家的人都会拿极品草药前来参展拍卖。” 顿了顿,柯大夫沉声: “我药王谷大师兄说不定会去。若是他没去,我二师兄三师兄几个也会去。 你们可以拿着这个玉牌去找他们针灸。我向来对于毒更感兴趣。” “小公子。你这两条腿前面是因毒所致不能走,后面却是伤了筋脉。” 傅玄珩知道他所说的乃是实话。 忙抱拳道: “多谢柯大夫。” <
> 沈云玥主动讲手里的还魂草给了柯大夫。福身歉意: “云玥为前面的鲁莽行为道歉。” “哈哈哈!你们这小两口拿我当猴耍。不过小姑娘,千毒草和还魂草怎么种植?” 柯大夫丝毫不在意了。 乌行云眸色幽闪。 他心里轻笑,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使计。 连他都没有看出来。 这两个心眼如筛子的家伙。 沈云玥轻轻福身,“柯大夫。一时也说不好,等我到了石寒州先培育好再差人送给你如何?” 柯大夫一想,若真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药王谷也不会四处收购草药。 “行。老夫在此谢过。” 柯大夫跟沈云玥说话和悦,不代表跟乌行云说话客气。 当下吹着胡子吩咐: “明天该给他们备上的食物衣服多准备一些。银子份例不够从我账上匀。 他们不能用马车。 最起码送一辆小推车过去。 哪个不长眼的解差不同意跟我说。 老夫给他下点毒,保管他屁颠屁颠什么事情都肯干。” 柯大夫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一脸阴鸷。 沈云玥忙开口: “大可不必。差爷对我们也多加照顾。” “这事情交给我吧。” 乌行云和小五一直送沈云玥二人到住的地方。 这一幕落在了在门口的彭疤脸眼里。 他捻着砍刀的刀口。 对着天空发呆,忽视了这边几个人。 回去后。 沈老爷子几个人还没有安歇。 “云玥啊,你们去哪里了?”沈老爷子忧心如焚。 “爷爷,我带玄珩出去走走。” 沈老爷子拧紧眉心,语气有点冲。 “别人的地盘小心点,方才没找到你,我这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爷爷早点歇息吧。” 沈云玥面对老人家的苛责,也没有多说什么。 傅玄珩摸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画圈。 “我没事。睡吧。” 沈云玥低声嘟噜了一句,窝在傅玄珩怀里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赶路的时候。 沈家又成为别人艳羡的一天。 满满一推车的东西,关键是管事的不知道跟彭疤脸几个人说了什么。 几个差爷全都同意了。 就连一向看沈云玥不顺眼的八字胡,这次屁都没有放一个。 一脸深意的睇了沈云玥。 乌行云亲自过来送他们离开,拿了药膏给沈云玥。 “这是柯大夫连夜做出来的。 一种是平时涂抹在膝盖上,再用布包起来。 这一种是睡觉前剪成小块,放在火上炙烤。 再包在膝盖上,这款用的时候会有痛感。让小公子忍着点吧。” 乌行云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沈云玥福身道谢: “多谢乌叔叔。” 乌行云笑笑的跟傅玄珩颔首。“你们走吧。” 他只是不带一丝表情扫过沈家众人。心里暗道:得亏两个小的,都是一群立不起来的主子。 所幸这种环境下,这些人听话。 掠过沈云峰几个孩子,心里不免诧异,这几个孩子还真不错。 看来沈家被砍头的一群人中。 一定有个了不起的人物。 马车上路。 傅玄珩依然坐在马车上,主要这泥浆路实在不好走。 他的轮椅也很难通行。 阿四推着小推车。 沈辞通和沈周氏刘晓云几个人在小推车左右两边走着。 手里拄着树棍,就怕哪个不长眼睛靠上来。 和八字胡同骑一匹马的香菱冷冷的注视这一切。 她是越发的佩服沈云玥。 怎样的苦日子,都能遇到贵人。 相比之下。 何家那几个就差点意思。 香菱捻着耳边垂下的碎发玩。 抬眼瞧见
如意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爷……” 八字胡心尖儿一颤。 这么多个女人,昨晚才让他尝到了欲死欲仙的滋味。 让一向惜命的他。 有种当时死了都很爽的感觉。 “小心肝儿,有什么吩咐?爷这会心都能捧给你。” 香菱痴痴笑起来。 “我要爷的心做什么?要的是爷的人,等下到了歇息的地方,奴家想听姐儿哭的声音。” 香菱眼里媚惑如丝。 “就像我的安儿在叫我娘亲一样。” 八字胡第一次觉得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帮香菱一把。 搅得他这会五脏六腑都疼。 “你放心。我会替我干儿子报仇。” “奴家想借爷的手自己来。” “都依你。” 八字胡揽着香菱柳腰,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离他们远远的如姨娘打了一个寒颤。 将怀里的姐儿抱的更紧了些。 前行的路上。 遇到了一些拖家带口的流民。 看到这一群几百个人都是妇孺最多,这些流民仔细打量了他们。 “怕是男人被砍头了。瞧着这气质就不是贫家女。” “这些人到偏远地方怎么生活?” 说话的人眼里有了主意。 “不如我们跟上她们,要是有几个到手里?转头也能卖上几十两银子,” 旁边几个人一合计。 这些女人到了流放地更苦,不如便宜了他们。还能被买去烟花地吃香喝辣,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这么一想,几个人仿佛化身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