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袁桐躺在车厢里,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晴空万里,脚尖轻轻晃着,哼起了歌。
《上甘岭》56年上映,《我的祖国》红遍大江南北,大街上随便提溜一个人,都能唱起来。
徐槐驾着驴车,轻声跟着附和,嘤嘤怪卧在他身边,慢悠悠摇晃着尾巴,颇有些岁月安好的味道。
好景不长,几辆吉普车追上来,拉出一条尘土滚滚的长尾巴。
袁桐坐起来,皱眉看着吉普车呼啸而过,看见其中一辆车的司机,正是郑玉闵。
擦肩而过的瞬间,郑玉闵和徐槐四目相视,郑玉闵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吉普车扬长而去,尘土漫天飞舞。
“徐槐,追上他们,郑玉闵刚才是在鄙视你吧?”袁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挥舞着小拳头磨着牙,沉甸甸的胸脯起起伏伏。
“他一定是故意的,还弄这么大的尘土,气死我了!”
追个蛋啊,咱们是驴车!徐槐笑道:
“桐姐,你说肃亲王善耆当年把财宝运出京城时,用的是汽车,还是马车。”
“应该是马车或者驴车吧,那时候虽然有汽车,但也不多。”袁桐眨眨眼,又问:“所以你今天特意弄了一辆驴车?”
徐槐不置可否,点点头。
当年肃亲王往外搬运金银珠宝,不会选择白天,一定是夜里悄悄的搬运,而且马车不会太多。
京城三教九流,能人异士极多,肃亲王如果张扬搬运,一定会在京城引起议论。
这几十年,一直没有关于肃亲王藏宝的流言,徐槐猜当年给肃亲王搬运财宝的人,大概率全部被灭口了。
同样,马车进入妙峰山,山上的道士和尚或者尼姑,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肃亲王的藏宝,没有进入妙峰山,而是就在京城到妙峰山的五十公里之间。
“怪不得你故意告诉郑玉闵的人,你要去妙峰山,让他瞎忙活去吧!”刚才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袁桐展颜一笑,撸着嘤嘤怪的头。
嘤嘤怪张着血盆大口,喉咙里发出低吼声,警告袁桐别乱摸,它是有主人的!
啪叽!
徐槐在嘤嘤怪脑袋上甩了一巴掌:“安静点。”
嘤嘤怪眼里满是委屈。只好任由袁桐抱在怀里,它还嫌弃袁桐的胸太大,眼里好似闪过一抹鄙夷后,别过头嘤嘤嘤。
慢悠悠赶了半里路,看见路边侧翻着一辆驴车,汪大飞和钱大千蹲在路边,郁闷地抽着烟。
“妈的,我迟早把郑玉闵的狗脸打烂!”
见徐槐终于赶上了,汪大飞破口大骂。之前郑玉闵驱车而过的时候,狂按喇叭,惊了黑驴。
世界上有四件事无法控制。
过年的猪!
上岸的鱼!
受惊的驴!
生气的女朋友!
黑驴受惊,结果驴车翻了。
好在两人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可惜的是黑驴后腿被车厢砸断了,趴在那里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那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心眼太脏!”汪大飞愤愤骂着。
“哥,现在怎么办?”钱大千挠挠头,带着几分愧疚,瓮声瓮气地问徐槐。
徐槐绕着黑驴转了一圈,并没有用空间能量帮黑驴治疗断腿,黑驴养养也就好了,可不能再暴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