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依忙道:“相公,你俩在这干啥呢?莫不是想进这酒店吃饭又没钱?没钱也不用站着大门口哭啊,多丢人,别忘了,你夫人我可是富婆。”
“相公?”老头上下打量着林凌依,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姑娘眉眼间倒有几分像夫人,老爷,没想到少爷已经成家了,方家终于要有后了。”
林凌依一愣:“方家有后?老头,方家有后你看我做什么?”
老头忙笑道:“哎呀,少夫人,您既然都已经跟少爷成亲了,那方家当然是要靠你开枝散叶啊,老爷和夫人也终于能含笑九泉了。”
“可是我没有那功能啊?”林凌依说着,方博忙捂住她的嘴:“依依,我们先别说这个,对了许伯伯,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吧,就算这云来客栈已经不是赵家的,我也不想再踏足这里。”
老头忙阻住方博:“少爷,有些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一直苦于不得空见你,今日既然碰到,我也可以将此事了了,如今这云来客栈已经是在我手里,现在我正式的将它交还给你。”
“什么?”方博直傻眼:“许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随我进去,我将这一切细细说与你听。”老头说着叫来人将马儿牵走,一伸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方博眨巴着眼睛带着林凌依跟随老头走进客栈,一进门便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方博还云里雾里,倒是那些伙计见到许伯进来都热情的招呼:“许老,您来了?”
老头在客栈大堂中央站住脚,一指方博对众人道:“你们可还认得这是谁?”
好几个眼尖的伙计都惊叫起来:“少爷?这不是方少爷嘛,许老,少爷回来了?”
方博也是一一认了出来:“你是刘叔,你是.....夏姨?还有,你是郭大哥?”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那夏姨忙上前拉住方博的双手左看右看,眼泪直流:“少爷,您受苦了,几年没见,长高了,但是瘦了,若不是那赵谅害方家破产又害死老爷,少爷又怎会吃这些苦,造孽啊。”
方博不解:“赵谅?姑父他怎么了?”
“呸!少爷,您还喊那个畜生姑父?他不配,他不是人。”夏姨唾道:“方家走到今天还不是拜他所赐,这一切啊许老都已经弄清楚了,如今咱们这些方家的旧人也都回来了,少爷您别担心,只要有夏姨和这些叔伯兄姐在,方家还能东山再起。”
方博还是一头雾水,看向许老头:“许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少爷,此事说来话长,这样,咱们也别站在这儿了,走,我们去楼上厢房坐下慢慢说。”许老说着扭头看向夏姨:“莲嫂,你去安排最好的酒席,今日咱们为少爷接风,不醉不休。”
夏姨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今日这饭,咱们大伙请。”
“这......”方博还要说什么,林凌依忙低声道:“相公,有白吃的你还说什么?我看这些人好像都认识你,一会你得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吃回来。”
方博一愣,他这与方家故人久别重逢如此真情流露,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他都快憋不住要大哭出声了,林凌依竟好像丝毫没受感染,不过又一想,此事确实跟她没多大关系,她本就不懂这些,也就释然了。
二人跟着众人来到楼上雅间落座,林凌依好奇的这看看那摸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方博暗暗拉了拉她,低声道:“依依,你别东张西望的,坐好了别乱动。”
老许站起身:“少爷,少夫人,老奴,额老夫,这就将那赵谅谋害老爷谋夺方家家产之事详细说与你们听。”
方博见几个伙计都围在一边,偷偷看着林凌依,忙道:“刘叔,赵大哥,冯姨,你们都别站着,都坐下吧,这是我夫人依依,我们虽说成婚了,但因为你们知道的,我爹娘都不在了,依依也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并未登记官媒,不过这事不急,总之依依就是我方博今生唯一爱的人,我已经不是什么方少爷了,依依,我先为你一一引荐一下。”
那刘叔是个四十开外的圆脸胖子,他一伸手:“少爷,方家世代经商,咱也是几代都吃方家饭的,不管是老爷还是太老爷,都从没将咱们当下人看待,咱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方家好时咱们跟着沾光,方家落难了咱就翻脸不认人那咱们还是人吗?这几年虽然没有您的消息,但是咱们没有忘记老爷的恩情,许老带着咱们多方奔走也算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为老爷平冤昭雪了,如今您也回来了,方家终于是又有希望了。”
“这事还是我来说吧,大家就听少爷的,都坐下吧。”许老头挥挥手。
众人纷纷落座,听许老娓娓道来。
“当年夫人病死,少爷还小,老爷由于忙于生意,所以便托你的姑母老爷的亲妹妹方颐照顾少爷,少爷可还有印象?”
方博连连点头:“姑母对我很好,我还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发烧严重,当时下着大雪,大夫不愿上门诊治,是姑母听说了,一人冒着风雪走了十几里路拉来了大夫,为此她自己还发烧了大半个月,我记得我爹为此还特地带我登门道谢。”
许老头连连点头:“八年前,老爷从寻州回来,带了些寻州特产,第一时间便去你姑母家,那天赵谅拉着老爷喝酒,将老爷灌醉了,等第二天老爷酒醒,却发现与你姑母睡在一张床上,而且你姑母衣衫不整被人掐死了。”
方博轻叹一息:“我相信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也许是醉酒后想起了我娘,不过,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事确实没有别的解释,既然做了,那都是咎由自取,我并不恨姑父对我家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