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法律特有的庄重与森严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墙壁上的浮雕仿佛也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残酷的审判。
梅森·迪尔被押解至被告席,他衣衫褴褛,与往日的形象判若两人,但眼中仍有一丝倔强的光芒在闪烁。周围的士兵如雕塑般站立,手中的长枪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那是对权威和秩序的捍卫。
法官高高在上,身着厚重的黑色长袍,白色假发下是一张严肃得近乎冷酷的脸。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法庭的每一个角落:“被告梅森·迪尔被指控叛国,此乃对国家和陛下最严重的亵渎,你可知罪?”
台下的民众情绪激昂,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叛国者!绞死他!”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叛国者的憎恶,那汹涌的民意如即将决堤的洪水,随时准备将被告淹没。可民众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的叛国者曾为了他们的生命向他们敬爱的国王陛下据理力争。
审讯者们围在叛国者周围,他们的目光像鹰隼般锐利。其中一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件散落开来,大声吼道:“快承认你的罪行!你与敌人勾结的证据确凿,不要再妄图抵抗!” 另一个审讯者则在梅森·迪尔耳边低语,那声音如恶魔的呢喃,述说着不承认罪行将会带来的更可怕的后果,试图摧毁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梅森·迪尔额头青筋暴起,嘴唇颤抖,内心在忠诚与恐惧之间剧烈挣扎。周围的压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磨他的意志,逼他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承认那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叛国之罪。
如果我承认,迪尔家族的荣誉便会因我而蒙羞;如果我不承认,国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在法官和众多审讯者的压迫下,梅森·迪尔很快就承受不住,马上就要开口承认罪行了。
至少......至少,家族还能延续下去,可惜没能看到你嫁人啊,休。迪尔伯爵闭上眼睛心里想道。
“就这样放弃了吗?父亲大人。”正在这时,已经放弃的梅森·迪尔耳边突然传来了卡尔的声音。
少年从身旁一位审讯者的阴影中钻了出来,一边扭了扭胳膊和脑袋活动身体,一边说道:
“阴影世界里待着给我腿都蹲麻了。”少年一脸困倦不耐烦的样子。
“喂,还不放了我父亲吗?”卡尔扭头看向旁边的审讯者说道。
“卡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保护好姐姐他们吗?”梅森·迪尔在被告席嘶吼道。
“什么人,竟然敢袭击法庭。来人,拿下他。”法官敲了敲手中的重锤,接着用赫密斯语说道:
“此地神秘减弱,现实增强。”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隐修士,怎么敢来袭击法庭的,就算是极光会的。。。。。。没等法官心里想完,法官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被烧,无论是身上的长袍,还是手中的木槌,甚至是自己的灵性力量都在被烧。
但法庭上并没有丝毫火焰的痕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法官望向了那个少年,少年黑色的眼眸如同湖水一般沉寂。
这,这最起码是一位圣者(序列三或序列四)。
十息不到的时间里,在场的所有逼迫过迪尔伯爵的人全部都化为了乌有,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他们的痕迹。
卡尔丝毫不理会法庭上的鸡飞狗跳,刚才还在拥护“正义”的民众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兽四散奔逃,士兵们也抛弃了手中的武器连忙逃跑。他只向着他的父亲走去。
.........
随着卡尔用疗愈的能力简单治疗了父亲就连忙扶着他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出门一趟你的爵位被剥夺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国王陛下的事。”
“先不说这个,你母亲她们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离开了贝克兰德,前往东切斯特郡生活。”
“祖宅也不能回了,家族的封地估计也被剥夺了,先前往东切斯特郡跟你母亲她们会合吧。”
随着二人交谈完毕,二人连忙拦下马车向着蒸汽列车站驶去,等二人上了列车,基本上离开了贝克兰德范围之后。
迪尔伯爵才松了口气,卡尔随即抬手在父子二人周围形成了一道缄默的领域,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有一个字让周围的人听见。
“父亲,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到底怎么回事啊?”卡尔好奇地询问道。
“唉,国王陛下竟然大肆驱使修建陵寝,哪怕累死许多人也不停止,而且还不让外人所知,每年王室都有一大笔的财务费用不知去向。”
“我一直以为是有奸臣蒙蔽陛下的圣听,没想到在我和陛下争论过后我竟然被指控了叛国罪,我迪尔家族世世代代为奥古斯都家族效命,陛下他竟然安排人污蔑我叛国。”
说罢,伯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向卡尔发问道:
“你呢,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小时候你曾经造成过大范围的昏睡,不过刚才那些力量是什么?你不会染上邪神了吧。”说罢,伯爵拉着卡尔的双手,紧张地盯着卡尔。
“不用担心,父亲。我怎么可能会信邪神呢,我现在是我主的一名圣者了。”
“圣者?卡尔你已经序列四了啊!我主?你信仰谁?风暴之主还是黑夜女神?应该是黑夜女神吧,让人昏睡这方面跟不眠者途径很像啊。”
不再理会父亲的絮絮叨叨,不过到底要怎么跟父亲说我主黑大帅不是邪神呢?卡尔在一旁低头沉思道。
“对了,卡尔你的序列名字叫什么?”
“不可见之龙。”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望着父亲怀疑的眼神,卡尔感到满头黑线并且说道:
“真的没有染上邪神啊。”
............
在蒸汽火车站那弥漫着烟雾与喧嚣的大厅里,母女二人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母亲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裙,裙摆上精致的褶边略显陈旧,却依然整洁。她头戴一顶小巧的帽子,帽檐下的面容有些苍白,岁月在她的眼角刻下了淡淡的痕迹,但那双眼眸却因期待而闪烁着光芒。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块手帕,不时地绞动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