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在看到天依昏倒在车里的时候我慌了。但并不是因为害怕她发现我去接了熊瑾,而是担心是自己的一时疏忽让熊瑾有了可乘之机。
当我发现她拷贝了车的行车记录仪,并问我要不要一起看的时候,我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终于不用再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些秘密了。
我和天依一起在车里听完了完整的行车记录,我问她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或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
“没什么,我也会永远相信你。”
“那你不害怕吗,和我在一起,随时都有人要害你。”
“我是谁啊,值得她大费周章的来害我。”
“你是我爱的人。”
天依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我。
向理,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向理吗?
我抬头看向天依,她点了点头。
“肇事司机在车祸前一天与金熊法务部有电话联系,赔偿款也是分两笔从金熊集团下属公司转入肇事司机家属账户。一笔为你和出租车司机的赔偿款,另一笔数额相同但用途不明。”
“所以…”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所以,她已经动过手了。只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发动了汽车,天依却摁住了我的手。
“你现在去找她,她就会承认吗?”
“你听到了,她昨天说…她昨天说你命不久矣。”
“这么明显的证据,警察会看不到吗?法官会看不到吗?!”她提高了声音。
“陈堪,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保护你,我要怎样才能不失去你!”
程天依:
根据行车记录仪可以判断,陈堪并没有背叛我。他只是被熊瑾威胁了。这样来说,陈苒也是可以信任的。那么边寒将是我们唯一可以求助的对象。
与精神疾病抗争的时日已经消磨了我太多的意志,现在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接发熊瑾,熊瑾爸爸甚至整个金熊集团的恶行。这并不只是帮助陈堪和陈苒能脱了他们的掌控,更是要让熊瑾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如她所愿。
“陈堪,我要你接近熊瑾,假意对她顺从。”
“那你怎么办?”
“我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让她亲口说出证据。”
我让陈堪把我送回了家。
回家后,我掏出那个黄色药片,拍了张照发给了琳子。她也追随着父母的脚步成为了一名医生,现在在美国做实习医生。我问她能不能帮我辨认这是什么药。
很快我就得到了回复,这是一家小型公司生产的Aitriptine,一种环类抗抑郁药物。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长期服用的抗抑郁药物。
“但是这种药会升高你的血压,你刚做完脑出血手术,怎么会服用这种药呢?”
我不知道这个药从哪里来,是不是精神科医生误开了这种药,还是有人另有心机。我拉开了自己存放药物的抽屉,药盒一排排整齐的放好,上面贴着带有我名字和开药医生名字的标签。唯独有一盒,盒子是空白的,唯一的标记就是手写的一串英:ne a da打开药盒,正是那黄色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