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浪少闻言,俱是仰天长笑,紧接着便开始对着肖童开始谩骂,但看似气势汹汹,却并未冒然出手。
肖童虽然涉世不深,但却胜在二世为人,一些基本的见识却也不差,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几位浪少并不是与自己偶遇了,否则少年心性,血气方刚之下,一言不和便会大打出手,岂会这般只是恐吓谩骂,色厉内茬。
然而奇怪的是这客栈中人,直到此时却并无人显身,难道是与这群浪少里勾外连,给自己设了局不成,肖童神域之中急速推演,越想越觉得果然如此,但就算对方故意逼自己出手,他也不打算隐忍。
身形闪过之中,犹如鬼魅一般,仿佛人是幻影稍显,场中四位少年便一个个惨收着倒在地上,满嘴的谩骂之声顿时齐齐变做了惨嚎,犹如杀猪一般。
这下怪不得他们,任何人在一臂一腿被生生捏断的情况下,就算是再能忍,也免不了要哼上几声,况且这四位少年俱不过只是炼体的凡武,虽然也有一身武功,但在肖童面前,却无疑如同蝼蚁一般,连仰视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几乎连肖童的身形变化的影子都没有捕捉到,便被一阵阵痛入心肺的痛苦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收声很快便引来了店中的武卫,到这时他们才现出身来,一个个佯装着不知,吆五喝六的赶了过来,竟然有十余人之多。
“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敢在我们聚隆驿马撒野……。”
“都不许动,巡差马上就到,都不许动……。”
这群人叽叽喳喳的冲了过来,前捅后撞的将肖童围在中间,其中一位青衣武卫在这群黑衣武卫中显然为首,扫视了一眼地上翻滚嚎叫的几位少年,脸上显出一丝忧虑,不过目光转到肖童身上时却又转为了忌惮。
肖童负手而立,仍是一脸微笑,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但这位三十多岁上下,一脸精明的武卫头目的神情却落入他的眼中。
“这位少侠,请问你可是店中客爷?若是的话请示下客爷的门牌号卡。”
在这乍狭的空间之内,不坏店内一物,而能将这乔远城中凶名昭然的四位浪少击倒,明显不是一般人物,那武卫头目自然心知肚明,所以开口间虽是例行公事,却也客气之极。
肖童想来对方所说的门牌与卡,应该就是他手中的号牌,只是微微一笑,便将号牌扔了过去,对方将伸手接过,稍加查探,躬身一礼,走上前来,便将号牌双手捧还给肖童。
“即然是本店客爷,那此翻纠葛,本店自会替客爷代讼公道,望客爷明示,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方令客爷怒而出手?”
不愧是豪栈武卫,单是替自家客员出面的回护之心,便令肖童心中备感舒适,虽然明知对方也是对自己这实力的一种忌惮,但毕竟出门在外,有人回护,麻烦也会少上许多。
“这个你倒不妨问问这四位狗才,为何一见肖某,便百般辱骂于我,不过肖某与他们的事情还未曾结束,方才肖某已经说过要打他们嘴巴的,就算是贵店不允,肖某也非打不可!”
肖童虽然面对那位武卫头目说话,背对那几位少年,但其他一位少年悄悄发出音讯,却并未逃过他的眼晴,不过他也佯装并未发觉。
自从早间听卜先生说了西慧死讯之后,肖童一直是心情有一丝凄闷,如今这群少年犯到他的手上,正好拿来泄怒,就算是有人指使,他也丝毫无惧,对那武卫头目说罢后转身便将身后那位姓信的青年提了起来。
“噼叭噼叭……。”
这四人之中,数这姓信的少年跳骂的最凶,他自然不会轻饶,手掌中暗运上了一丝真气,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打脸声,浸入那少年面部,只是几下便显的肿胀如猪,而那真气在对方面部诸穴窍中窜行的痛楚,更让这少年连连求饶。
另三位少年俱是一脸惊骇,若说被对方抬手间打断腿脚手臂只是使他们感到疼痛的话,那这信姓少年的求饶声,则更让他们肝胆俱裂,心生惧意。
这四位少年俱是城中江记武馆的弟子,炼体七阶的修为虽然在同门中只算中上,但因其资质极佳,所以实力莫说是同门之中,就算是整个乔远城中也算是有数的高手。
再加他们俱是心高气傲,平日里打架斗武之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也极有忍性,就算是断腿断臂之痛,也未让他们中任何一人晕厥,但没想到被这少年几记耳光,便打的不顾面子,告起饶来,这若传出江湖,“乔远四少”的名头就彻底完了。
不过很快他们便体会了这个厉害,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信姓少年要连声告饶了,除了那信姓少年外,其他三人只是每人三记耳光,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如那信姓少年一般,连连求起饶来。
“好好好!好身手好煞气……。”
一阵击掌声中,一位十八、九岁的锦衣少年,脸色阴狠的踱入了店里,身后跟着一位斗笠汉子,一身黑衣劲装,腰跨一柄宝刀,肖童只是一眼,便能感觉到这黑衣人浑身披露的煞气,连自身的灵机的遮蔽了起来,显然是位聚元强者。
“仇公子……。”
那武卫一见这位锦衣公子露面,顿时打了个寒噤,忙躬身见礼,连身后的十数位武卫也不敢怠慢,紧接着又是一人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远远便喊了起来。
“哈哈哈,仇公子手下留情,元某这小店可不敢承受仇公子的怒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一位布衣中年紧步而来,虽然看似脚步匆匆,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波澜不惊,眉目清明,十指细长,就算如此急切,手中仍不忘端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虽然是一身布衣,但却掩饰不住一阵高雅富贵之气。
“元某正在招待一位贵客,却被仇公子这疾风劲雨的气势所惊,不知道又是哪一位惹了仇公子不快,让仇公子亲至小店……。”
那一群武卫听到这位元姓布衣人的声音,不禁俱是脸上神情一松,特别是哪位武卫头目,更是殷勤,远远便迎了上去。
“都怪属下无能,这才惊动了先生,还忘先生治属下不力之罪……。”
“怪不得你,这是几枚‘续骨丹’,你等速将这四个后生抬到后院疗伤,请莫丹医亲自动手,既然伤在我们店中,不管什么所是为何,自不能让这几个后生从此就这么残了!”
布衣人从容不迫,从跨袋中掏出几粒丹药,交与身旁的武卫头目,那一群武卫闻言,也不待头目发话,便纷纷动手,将兀自在地上翻滚的几位少年抬了下去,耳边顿时一清,那吵杂的残嚎声越来越远,渐不可闻。
“小弟也是接到几位师弟的警讯,这才急急赶来,多谢元爷以德报怨,出手相助,仇某代我哪四个不成器的师弟,在此拜谢了!”那位仇性少年,显然对这位元姓布衣颇为忌惮,一顿后又道。
“未曾先一步拜谒元爷,失礼之极,全是仇某之过,还望元爷莫与小弟计较才是。”
“仇公子客气了,同城讨口生计,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仇公子同门情深,义高云烈,乃是元某钦佩的有数少年英才,大家何须如此多礼。”
肖童一旁听二人相互寒暄,倒仿佛是叙旧一般,一个八面玲珑,一个少年老成,倒是将自己晾在一旁,仿佛是随时处置一般,不由心中颇感不快,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二位如此寒暄,倒仿佛是在叙礼一般,若无要事,肖某就不陪了……。”
“好张狂的小子,敢在小爷面前如此无礼,你倒算是头一个,走吧,随我出去了解此事!”
那仇公子强忍着心头的暴戾与元姓布衣人叙话,心中本己有些不耐,却又忌惮对方身份,不敢太过张扬,没想到肖童竟然比他更张扬,顿时便双目标一眯,扫向肖童,浑身顿时散发出一阵危险的气息。
“就凭你么?什……么……东……西!”
肖童虽然平日生性淡泊,甚至如同师尊所说,有些“傻憨”,但那也是只对师门兄弟之间,但心中的傲气,却犹胜这世俗之中大多的名门天才。
若是心平气和,任谁都看不出这位低调的黑衣少年会有任何暴戾之气,但若触动他心中傲气,发起疯来,纵使赤霞宗堂堂一家宗门,都敢悍然单闯,更何况区区一位乔远城的地头蛇,张口便将对方死死欺定,就边那一脸云谈风轻的元姓布衣人也是双眉连跳,心中讶异不己,他今日也算见识到了比起狂傲来,原来只有更狂傲而无最狂傲。
“二位且慢上气,且慢上气,何不先说明情况,凡事总逃不可一个理字,二位能否给个薄面,换个地方心平气和的论上一论,也免得影响本店的生意,元某可是指着这小店讨生计,还望二位给个薄面给个薄面!”
元姓布衣人一脸笑容,对二人连连拱手,姿态放的极低,就算是那仇性少年暴戾,也不禁一脸沉呤,却不料肖童却反而蓦的冷下脸来。
“奸商奸商,无商不奸,肖某在你这店中投宿,却被这一群痞子搔扰,我还未追究你这商家之责,你反而在此充起好人,调解起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乔远城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