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习惯性的伸手去别头发,她没有办法对张猛解释什么,但是现在的生活让她觉得有希望,过去的生活,或许也是有希望的,只是她的个性和惯性思维,她没有办法去想象自己还能靠着双手去赚到钱,她以为念她是没有办法念了,因为那么一大笔天数字,学费对于她来说就是天数字,不敢去想象的,进入到学校里面以后,辅导员会告诉她,去申请助学贷款,学校可以为她提供一些赚生活费的机会,外面还有赚学费的可能性,但是在初中高中的时候,她的生活里不存在这部分。
就仿佛走着一条路,走着走着,突然豁然开朗了,生活不轻松,她却活的自在。
对比着过去,她认为现在则是生活在天堂,她不喜欢低着头站在台子上面,接受所有同学的帮助,接受着有些同学的嘲弄以及侮辱,她想也许自己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吧,高中三年的生活,她无数次的接受着过去高中同学们的帮助,她现在竟然可以回头说,她痛恨这样的帮助,或许她也是个白眼狼。
“我遇到了很好的人,徐秋姐,你还有很多很多的……”班长,还有现在一个寝室的姐妹。
无比的觉得幸福。
张猛记得凉凉嘴里的徐秋,名字他不太熟悉但是那个人很有印象,特别徐凉凉这样的个性……
“我给你的意见,我觉得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觉得谁都好,你看见的只能是外表。”
如果一开始不是那个徐秋的话,可能他对徐凉凉的印象还能好些,那个人的面相不太好,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不得他的喜欢。
这是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能多管,走到今天,他作为一个算是普通的朋友吧,拿话点点她,但愿她的未来不会遇上太多的波折,社会肯定要比学校更加复杂一些,通常长得好看的人是具有一定优势的,但是从他所见,徐凉凉的那个同学……
“特别特别谢谢你,非常谢谢你。”徐凉凉的手突然抓住张猛的,她的双手握住他的,整张脸有些仿佛是红色的染料晕了水过后的嫣红色,浓浓的一抹,却不会显得夸张,倒是张猛有些不太习惯,他朋友很多,女生也不少,比他大的比他小的,但是更具体一些的肢体动作就真的没有,不意外的他明显就是一愣。
何止是和之前的性格不太相符,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甚至有些……
带着一些狐疑,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徐凉凉的身上,毕竟现在的气氛是这样的暧昧。
欲拒还迎?
徐凉凉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其实不是个随时都能哭出来的人,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很感激张猛,很喜欢他,也很崇拜他,关于他一点一滴的新闻她全部都收集着,以前的她从来不看乒乓球的,她对体育一窍不通,但是这个人进入到她的生命当中之后,她开始疯狂的关注于一切他的消息,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关于他挫折的关于他成功的。
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好不容易!
“欠你的钱,我以后还给你。”
具体还需要多久她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太慢,如果她申请到了助学贷款的话,那么明年她就可以轻松一些,现在赚到的这些钱全部还给张猛就好。
张猛淡淡道:“好。”
这话貌似是挂在她嘴边说的最多的话,说一次两次呢,别人会觉得当事人还记得,但说的次数多了,然她现在并没有偿还的能力,你觉得呢?他是觉得,就这样吧。
张猛将东西递给她,吃东西的**也减弱了不少,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附身,也许人家只是很感激他,他却把人给想偏了,但是一个人的个性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说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该怎么解释呢?不巧,他曾经听过一个人说,每个人的个性生下来都是固定的,前期的家庭培养氛围,如果没有发生过巨大的事件事故,一个人是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凉凉呢?
张猛开着车离开了,徐凉凉站在台阶上对着他摆手,他的车子从她的身前一扫而过,仿佛这个人就像是他的汽车尾气一样,不过都是那样,仿佛如这个人世间的所有气息,不过就是轻轻一捧。
张猛晚上坐在宿舍的床上,他的床上摆着一个盒子,这是某品牌最新一款的手机,是他买的,他也喜欢这些东西,比自己预想到的还要快一些,拆开包装,因为是新机,崭崭新,他的脸印在手机的屏幕上,盛开的花就这样映入到了他的眼中,也许是光线照耀的问题,精致的脸庞倒映在上面,屋子里的光不太亮,他并没有将全部的灯打开,那仅有的一点光线晃的他眼睛有些出神。
徐凉凉的那张脸,仿佛就是水中花,所谓的相识也不过就是一场糊涂。
美色误人这种东西,不太适合发生在他的身上。
就他了解到的,和所看到的,那个徐秋和徐凉凉的胆子都是蛮大的,能想出来把自己卖了换学费,也同意的人,他或许不该把她想的太过于单纯了,或者这就是一种,身在此山中的迷惑感觉吧,别人不是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将手机拿了出来,换了自己的新卡,张猛对着电话摇摇头,徐凉凉的电话号码他知道,为什么他知道?
因为电话卡是他买的。
将床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其实训练的生活有些枯燥,一天三练,除了练习就是练习,他其他的喜好似乎都偏弱一些,别人还能有游戏来缓解缓解,他多数不是看比赛回放,就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冥想,偶尔能听一些歌曲放松放松。
*
冬冬在和家里人通电话,凉凉推门进来,她回来的晚,最近天气不正常,降温降的厉害,手和脚都是冰凉凉的,进了寝室反倒是觉得热乎了一些。
冬冬讲的是家乡话,凉凉认真去听了听,不过可惜,耳力不好,愣是没听出来什么。
她们都羡慕麦冬冬,羡慕麦冬冬有属于自己的方言,这就等于会了两种话,你别管是不是方言,这也算是天生自带的,她们想带还带不出来呢,甭提多羡慕人家操着一口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这种感觉很牛逼。
“你穿的是不是有点少啊?”苏洛看着徐凉凉问了一句。
感觉穿的很淡薄,身上的衣服太少了吧,今天都零下了,据说明天会更冷。
之前网上有所谓的专家说,今年会更冷,当时大家只是哈哈一笑,专家年年都发话,去年也是这样讲的,但是去年就属于暖冬嘛,没觉得冷呀,今年就不同了,晚上不多盖一床被,半夜就会冻醒。
“不少,我抗冻。”徐凉凉拿着自己的盆出去洗脸。
其实她冷,特别的冷。
都说了今年天气有些反常,而且她的衣服确实有些薄,她和寝室里姐妹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别人上学,家里都会为孩子准备好衣服,她的衣服只能带一些,带不下的就只能留给院里的弟弟妹妹穿,徐凉凉身上的棉服是之前别人捐给她的,洗的已经越来越薄了,在这之前,她以为至少还能穿上个一年两年的,现在来看,也许这个周末她需要出去买一件羽绒服了,因为实在太冷了。
买羽绒服不是一件难事,去到店里买上一件,交钱拎着东西离开就好,对于她来说,难的是,买衣服要花钱,不是没有钱,她已经赚到钱了,但是这个钱,她和张猛都说好了,要还给人家的,花出去一点,在放回去一点,就会特别的难,她不想让自己找到借口,拖延还钱的借口,事实上凉凉也不希望别人认为,她讲出去的都是空话,她说还,就一定会还,至于别人缺不缺这点钱,这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