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众人沉默无语,第二天近晌午才回扫待所。
一下车,张晓东立马安排顺子接受治疗,大半夜功夫打架淋雨,人困乏的紧,我先去澡堂冲了身子,回到房间时,桌上摆满热腾腾的汤面。
“吃吧。”张晓东端了一碗给我:“米伯做的,他老人家手艺好,我打小就爱吃他做的面条。”
我端起碗夹了两筷子,肚里没有半分饿意,放下碗筷发呆。
李师叔叹了口气,说放心好了,娃子的伤他先处理过,这里头条件好设备齐,铁定能治的,他顿了顿,又说:“倒是你们几个,接下来有何打算?”
话是问在场所有人,眼角却不经瞟着我。
胖子先发言,咬牙切齿讲:“这事儿不能完,老刘头和王叔不能白送,等老子缓缓劲,回头找姓杜的算帐,干他娘天翻地覆!”
我心头一热,王金全在胖子嘴里改了口,叫王叔了。
李师叔嘴角挂笑,眼神赞许,嘴上却讲:“姓宋的不好惹,咱差点吃大亏,反正顺娃子救着了,还不肯罢手?”
我反问他:“杜天威手头有寻师父的线索,对我来讲铁定罢不了手,想必师叔也不会善罢干休吧?”
胖子抢过话头:“对对对!姓杜的同徐三有来往,手头有大师伯消息呢!”
李师叔摊摊手不置可否,又瞧了瞧陈浪同张晓东,陈浪也摊手,说:“闲人爱凑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们混呗!”
张小东都懒得讲话,手指指陈浪,言下之意同他一个意思。
“人齐心事儿就好办。”李师叔点点头:“咱把最近的事儿捋一捋,做足功夫再会会他们。”
李师叔的问法不过是试探,即便咱说不干了,他恐怕独自也会去,别看师叔平日头玩世不恭,但涉及到师父的消息,他决计不会放弃的。
我们把各自了解的消息互相通气,陈浪一面听一面加以整理,整件事大致有了个轮廓。
杜家有兄妹二人,二妹杜天琪早逝,当哥的杜天威打算娶她。
杜天威在早年间,有心结识行当里的人,积攒了不少人脉,也不知怎么同张阿生搭上了线,张阿生布下魂坛,利用生人血肉供奉杜天琪,而后让宋涛来替兄妹二人操持亲事。
杜天威循张阿生的法子,利用在当地的权势谋害了不少人,尸骨以生石灰保存在杜家楼,杜天琪原本早死,供养至今日这般模样,不知填了几许性命…;…;
宋涛办的九吉亲,也非什么善茬,取生魂安排阴间奴仆,前些日子出的事,路桥队捞石棺,上门婆娘猫灵附体,老刘头惨死,这一挡挡的事情,想必是早有预谋。
讲到这里,陈浪道了声佛号。
李师叔接过话叹气:“杜天威盯上了路桥队,算你们命大逃了出来,后来擅闯杜家楼,又是踩了狗屎运,杜家楼里的小娃非同小可,那是怨气极重的婴灵,比起徐三的尸童更难对付。”
他又讲:“这事儿牵扯张阿生,此人虽邪但道法深不可测,我打算回医馆取此家什,你们在这里多等几天,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胖子卖乖说:“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们都听你的,老老实实待这地儿,哪儿都不去。”
李师叔嘿嘿一笑,手指弹胖子额头:“少特么来这一套,这里头数你最不老实,你不捅娄子就谢天谢地了。”
…;…;…;…;…;…;…;…;
事情商议妥,下午李师叔动身回省城,临走时再三嘱咐,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当天夜里,王金全的事儿对我打击不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上楼顶散散心。
前脚刚出门,陈浪后脚跟来了,扯我胳膊说一道去吧,他正好想出门晒晒月亮。
我笑了笑没说啥,上楼顶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头枕着胳膊躺地上,这姿势是学陈浪的,陈浪嘿嘿奸笑躺我身边,想了想又翘起二郎腿。
陈浪问我:“小壹,你说说看,人为啥要打耗子?”
我知道他有话想讲,先前救顺子,举的例也是耗子,眼下又把耗子拎出来,我算是服他了,同一个玩意儿能讲出许多道道。
“因为偷东西吃。”我想了想说,瞧他到底葫芦里卖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