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修远还保持手握长剑的姿势。
瞧着剑尖上滴落的血珠子,他一双蓝眸都稍稍睁大了些。
这碰瓷的技术简直了,他都自愧不如。
偏偏皇上信了。
只见她“哐当”一声扔了手上的剑,快步跑过来。
蹲在傅枭邪身边,摇晃着他的身子,眼圈微红:
“傅枭邪,你还不能死,孤需要你。”
傅枭邪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毫无反应。
覃可昂头,责备地看向吕修远,“吕相,孤都跟你说了,你为何还要杀他?”
吕修远抬起的剑放下,眉心蹙了蹙,满眼受伤,脚步都往后踉跄了下。
他手捂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在那里蔓延开来,声音些微哽咽:
“若臣说没有杀他,皇上信么?”
覃可眉头紧拧,“孤只信自己看到的,他要是出事了,孤不会原谅你。”
吕修远看着覃可笑了,笑着笑着,他嘴角放平,眸中满是伤痛:
“皇上夺了臣的心,要了臣的身子,怎能这般不公平的对待臣,当真以为臣的心不会痛吗?”
迎上他的目光,覃可心尖一颤。
只因她在吕修远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
似乎即将被全世界抛弃的那种心痛。
她忽然就心软了。
甚至有点愧疚。
自责自己不该说那种话伤他心。
这么想着,覃可决定说点好听的安慰他一下。
“吕爱卿,孤只是太着急了,孤不是故意的。”
“孤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当初孤在黑螺寨,也不会从悬崖上跳下去救你。”
吕修远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声音些微沙哑:
“可如今皇上已经变了,而臣依然还是悬崖下小树林那夜的臣。”
覃可摇头,“孤没有变,孤……”
覃可的话被打断。
躺地上的傅枭邪掀开眼皮,“你俩说话真累。”
他昂头看着覃可,“你这么怕朕死,你还是在乎朕的吧,留下来做朕的皇后。”
“想得美。”吕修远长剑一挥。
“刷”地带起一阵肃杀之气。
吹得傅枭邪一缕散落的发丝都飘了起来,又缓缓落下。
他忽然抓住覃可的手,长睫颤了颤,弱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