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来得又急又猛。
时初打到车,行至半路,接到了方助理打来的电话。
对面语气急的不行,“时初少爷,您看到二少了吗?”
时初狐疑,“我出来跟人谈事情,怎么会见到他?”
“二少他……他听说今晚有雨,开着自动驾驶的那辆车接您去了。后来,我收到了那辆车的故障信号,就一直联系不上他。”
傅闻笙在自己出门前一声不吭,后来竟偷偷摸摸跟来了。
时初说了句“我去找他,”便挂断了电话,让司机掉头回去。
在离那家餐厅不远处的涵洞里,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
能隐约看到有人被困在车里。
时初下了车,才意识到,周聿风说的只此一份的协议,他还带在身上。
父亲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博苑计划,结果落得个血本无归。
这份协议握着时家的命脉。
他看了一眼昏迷在车中的傅闻笙,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车里的傅闻笙双目紧闭,唇色发白,平时的凌厉荡然无存,脆弱极了。
车门拉不开,他一边给方助理打电话,一边走到路旁,找了块石头,把车门给砸开了。
平时,时初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劲儿。
将傅闻笙救出来后,他全身都开始脱力。
送到医院得到人没事的消息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怀中的合同已经被暴雨淋湿,几经揉搓成了一片片纸絮。
没关系,生意没了可以再谈。
他的傅闻笙绝对不能有事。
傅闻笙在病房内醒来,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望向病房外,看着时初正坐在椅子上埋着头。
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他想试探时初对自己的心意,没想到最后真的造成了意外。
他按了床头的召唤铃。
时初听见后猛然抬起头,推门走了进来,“你怎么样?”
傅闻笙没有说话,他望着时初发红的眼睛。
应该是哭过。
他伸手摸着他的眼角,“怎么,怕我死了啊?”
时初现在没心情跟他开这种玩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自己驾车出去,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下暴雨了,我去接你。”傅闻笙振振有词。
“你说谎!”
面对时初逼问的眼神,傅闻笙不得不说实话,“你去见周聿风,我不放心,想要去看看。”
时初再次无语,但又不好对一个病人发作。
傅闻笙的病不重,很快便出院了。
距离“云起”项目竞标还有最后两天时间,傅典一直在明里暗里催时初。
几天后,时初再次偷偷潜入了傅闻笙的房,找到了“云起”项目。
这一次,傅闻笙关掉了摄像头,甚至将项目底价特意标了出来。
项目底价是两个亿,时初记下数字,把价格高翻了一倍,告诉了傅典。
傅典将信将疑,“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这个数字?”
“傅大少,疑人不用,不然您自己去看。”
傅典皱了皱眉,傅闻笙居然这么重视这个项目,这么舍得下血本。
但他也不是对时初完全信任,也考虑过虚报的情况,所以将自己这边的项目底价标在了35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