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从钱玉林那里接收到的信息过多,她需要缓一缓。
钱玉林优雅地端起茶杯小口抿了几口茶,“柳嬷嬷,把我准备的礼物,着人放在叶小娘子的马车上。”
听话听音,张觉夏虽说还有些懵,但还是起身告辞。
李映月把她送到马车上,挥手和她告别。
张觉夏驾着马车,只觉的冷风呼呼地吹,吹得她头晕脑胀。
李映月进了主厅,见钱玉林还在,就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婶娘,你为何把这些告诉张觉夏?”
“她诚意十足地想攀上咱们家,咱们总得有点表示啊!”
“可她.......”
“你是怕她受不了?”
“有那么一点担忧,毕竟刘家和叶家比,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吗?”
李映月摇了摇头。
“张觉夏被迫嫁给叶北修,这么一副烂牌在她手里打的这么漂亮,你想一想,这事儿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怕是会恨天恨地,然后除了哭,认命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张觉夏呢,人家逆境逢生,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就这一点,我就佩服她。”
“我怕是以后要失宠了。”
李映月装作吃醋的样子,倚在钱玉林身边撒娇。
“她给咱们送的这门生意当真是个好营生,你好好干。
别管她接近咱们是什么心思,就冲她只要一分利,这个朋友就值得交。
这世上对于女子就有过多的苛刻,咱们又何苦互相难为呢!”
“婶娘要是不嫁给叔叔,怕是更有一番作为。”
“别胡说,这么多年你叔叔也是活得通透,能放手的就放手,这才让我有施展的空间而已。
月儿,你要记得,夫家的这面墙再高,也不要锁住咱们向外的那片心。
人首先要自立,放才能赢得别人的敬重。
虽然这条路,对于咱们女人来说,有些难......”
李映月认真地倾听着钱玉林的话,时不时地点头附和着。
张觉夏驾着马车,到了杂货铺,身上这才缓和一些。
杂货铺掌柜见是她的马车,就知道她是来拉陶罐的,连忙着小伙计往外搬陶罐,“我估摸着你这两日会来,就让人赶紧帮你备齐了。”
“谢谢掌柜的。”
张觉夏站在地上,冻得一边跺脚,一边呵气。
杂货铺掌柜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小娘子,着实不容易。这驾车的活计,本就是男人的营生,你说你逞什么强。”
“明年吧,我相公的腿好利落了,这些活就不用我干了。”
“也是,谁家的日子也不容易,但凡家里的男人能干,也不用你这么抛头露面。”
杂货铺掌柜虽说唠叨,可也是好心。
他让小伙计帮着张觉夏装好车,又特意叮嘱张觉夏路上要小心。
张觉夏又想起冰糖还没有买,又从杂货铺买了十二斤冰糖,“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手套卖?”
“啥?”
“就是天冷了,戴在手上的东西,取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