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母在屋里烧了木炭,屋子比往日更暖和些,谢小扇也敢屋里到处跑了。
谢家父子笑容满面,谢母却蹙眉担忧起来,拉过谢瑛到角落低声细语道:“小钗,你实话告诉娘亲,这银子你是如何得来的?”
谢瑛愣住了,还不知怎么告诉爹娘,谢父那边只以为她今日遇到了贵人,有了一番机遇,却没仔细盘问。
谢母见闺女哑口不言,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傻事,声音都颤抖了,“小钗,娘亲知道这银子不好赚,可娘亲也想你一生安稳,切不可去做傻事。”
谢瑛坦言:“娘亲,这银子是我和一位贵人做买卖得来的,你大可放心。”
谢父闻言,也走过来解释:“闺女今日碰见那贵人,我也见过,言谈举止像是京城来的贵公子,坐的那是豪华大马车,这长乐县能有几人,坐得起那样的马车,车身有一间房那么大,我在县衙当力役的时候,本县大财主坐的马车都没这么大。”
谢瑛倒是没注意这么多,只觉谢父形容过于夸张,不禁失笑。
谢母却言:“那京城来的贵人,怎么会和我们平头百姓合作?”
谢瑛轻笑:“我将那牙膏的配方卖与他,赚了些银子。”又随意地将银票拿出来,“这二百两银票,交与娘亲掌管,为家中添些摆件,亦可用这笔钱,置办田产,修缮房屋。”
谢母这才松了口气,又关心道:“小钗,现下你阿爹会烧炭,咱家也有营生了,这银子你拿着做盘缠。”
谢瑛摇头:“娘亲,我留有盘缠,这银子你拿着使。”
谢母拗不过,只好说:“那娘亲为你留作嫁妆。”
谢瑛敛眉,语重心长道:“女儿志不在闺阁之中,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成家,娘亲,您和父亲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妹妹和这个家即可,不必为我忧心这些。”
谢母听得目瞪口呆,泪珠儿都快挤出来了,不可置信又无可奈何,却只能妥协。
说着,谢瑛又拿出秦家的门帖,递给谢母。
谢母和谢父也没想到秦家那样的王府贵族,会有这样的机遇,让自家闺女碰到,还递了门帖。
谢母满心愁容,谢父则是十分欢喜,自豪闺女比世间男子还出色。
百酿楼的饭菜热好了,一家人围坐在小桌前,谢瑛望着茅草屋顶,太阳还没落山,天色已然渐暗,桌上点起了马灯和烛火,平凡却又温馨。
桌上都是平日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谢小扇吃得满嘴流油,小嘴巴塞得鼓鼓的,像只活波可爱的小仓鼠。
谢母笑容慈爱温柔:“我和你爹商量好了,这二百两银子,我们将这茅屋修缮一遍,再为你们姐弟三人,各修一间房,然后院墙垒高点,剩下的置办些田产,送良粟去学堂,这日子就好过多了。”
“你此去青州,山高路远,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和你爹呢。”
未到临行时,谢瑛却忽然潸然了。
青州虽说离家不远,一封家也要十天半月,若是遇上战乱,家还不能保证送达,如此一来,离别才会让人潸然,可她不会永远待在这个小山村。
她强行掩住泪水,虽穿了没几天,却在和谢家人相处间,逐渐被他们感动,把他们当作真正家人对待。
安排好家里,谢瑛也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