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养羊的,咱们村好像是有,我看见有人放羊来着。不过说,那上哪儿找有奶的羊呢?”
“你这都不知道啊。”
“谁家啊。”
“里正家啊。”
赵生儒……
沈晚娘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北风呼呼的吹,吹得她心下烦闷。
脑子里回荡着牛大叔的话。
“生儒他爹前二年年不是生了一场大病吗,自打那里正就给生儒干了。赵家为了给你赵大叔养病,专门买的母羊来养,这母羊年年下小羊羔,年年产羊奶就是为了给你赵大叔补身子。这不,我儿媳妇前几天亲眼看见了,赵家那羊又下了一只小羊羔,你这会儿去找奶,准没错。”
“人家能愿意给我家猪崽喝吗?”
“那就不好说了,毕竟那下的奶也是有限的,你去试试呗,总归是个办法。”
想到这,沈晚娘更愁眉不展了。
就不说原身以前和赵生儒那层关系,就说人家的羊奶是羊羔也要喝人也要喝的,能轮得上她家小猪崽吗?
可要是说不去试试吧,那元宝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了。
沈晚娘把心一横。
怕啥的,去就去!
沈晚娘回家拎了一包白糖糕就找到了赵家的大门口来。
赵家也算是清泉村的大户了,三代人都是念的秀才,这五间青瓦房的气派敞亮,黑色的木板门立得高,这会紧闭着。
沈晚娘深呼了一口气,上去叩门。
“赵大叔,赵大叔在家吗?”
“谁呀?”里面传出来妇人声。
“是大娘吧,我是君安家的,我这过来跟你商量个事儿呢。”
门开了,赵生儒他娘一身素袄干净利索的站在了门口,这大娘抱着胳膊往门口一立,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厉害人儿。
“啥事?”她看着沈晚娘的眼神也不和气。
沈晚娘求人办事,姿态放低了许多,“是这样大娘,我家君安上山打猎嘛,捡了一个小猪崽,这小猪崽太小了,还在喝奶呢,我听说你家有羊奶,想给在小猪崽借上小半碗,你看……”
“那可不行啊。”赵家大娘眉头一紧,“咱家这羊下奶可少,我家自家的羊羔养着还费劲呢,你回吧,这事不行。”
“大娘,我不是白借啊,你看,我这提了点心来了。再一个,我们要得也不多。”
“可我家养下奶少。”
“是,我知道,我们就借小半碗就行,我们混着米汤慢慢养,能养活就行,我知道羊奶贵,这样子,你说个价钱我们买也行啊。”
眼看赵家大娘还是不为所动。
沈晚娘都急了,“我们家这小猪崽虽然是捡的,可是它太可怜了,君安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母猪从山崖上摔死了才把它带回来的。你说一个小猪崽它也是一条生命啊,一个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大娘,你家有羊奶你就卖我们一点。”
“你说你这人咋图啥呢,那野猪不比家猪,你不一定养得活。”
“那也得试试,我都答应了家里孩子了,肯定能养活,大娘,你就帮我们一回。”
赵家大娘犹豫着。
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声,“娘,就给她家挤点奶试试吧。”
是赵生儒从里面走了出来对赵家大娘说道。
赵家大娘不舍得,“那你爹还得喝。”
“爹喝了两年了,这两年身子骨还可以,一只小猪崽应该也喝不了多少。”
儿子都这么说了,儿子又是一个村里的里正,赵家大娘只好答应,“你等着我吧,就小半碗啊。”
“诶,行,大娘,这是给你家的糖糕。”
看在糖糕的份上,赵家大娘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一手拿着东西,边道:“我们也不是图你这点什么。”
“是,是大娘心善。”
大娘进去了。
沈晚娘就在外面等着。
这大门外头静悄悄的,就只有沈晚娘和赵生儒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