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着,那就再赖一份温暖好了。
那年的冬天,她蹲在他家门口,等了又等。
总是只有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在那个家来来往往。
无论她翘首,无论她守侯多少次,一直没有那道白色身影。
于是,千方百计、坑蒙拐骗,用了很多办法才拿到了他家的号码。
“您好……我找、唐恩……”他家不远处的电话亭里,曾经留下她最青涩的身影。
那种紧张,那种期盼,她至今记得。
仿佛喊出他的名字,少年那道有点沙沙、暗哑的声音,就会在电话的那畔传来,然后,他会同样喊出她的名字:丁丁。
或许,他还会问:
的肚子饿了?没关系,我不怕麻烦,我有零花钱。
但是。
“小恩?他出国了。”那位接电话的中年妇女这样回答她。
出国?对她来说好遥远好遥远的字眼。
“他……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容易,她才嗫嚅的问。
应该只是去旅游吧,有钱人家的休闲娱乐,不都是这样吗?
第一次,她发现,原来问出一个不难的问题,也能这么艰难。
因为,自己和少年遥远的距离。
那种距离,无关什么南北半球,什么赤道,只是人与人之间最现实性的距离。
“不知道,连我这做妈妈的都不肯定,读完以后,他会不会选择留在那边发展。”
中年妇女的话对那个年龄的她来说,太深奥。
什么叫发展?对一个当时连初中都还没有读完的女孩来说,真的太难懂。
“是他的高中同学?”他的母亲问。
“是的。”她忘记了,当时自己的唇角有没有在笑。
她也想读高中。
但是前提是,她得存到一笔钱。
“那我把他在美国的电话号码给……”
对方报过来的一连串很长的电话号码,她根本没有费心去记。
因为,她的身边没有笔。
因为,国际长途太贵,她没有足够的金钱去浪费在一笔不划算的联系里。
正如,她不该将爱情浪费在不划算、不现实的梦里。
……
那时候,真的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她会再见到他。
今天晚上,根据雇主的交代,她扮演了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鹅黄色简洁、大方的套装,是雇主快递过来的指定服装,一直不停的露出傻笑,是雇主指定要塑造的性格。
明明叮当一向豁达,吃东西更是不拘小节,硬要小口小口装出淑女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他走了。”按照约定,她对雇主汇报情况。
“还顺利吗?没被揭穿的英不行,根本不是吕天然吧?”一接到电话,女雇主首先关心自己担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