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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俆公明大战沔水 关云长回师荆州

话分两头,却说关云长自北伐以来,连战连捷,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趁水势再攻樊城。

曹仁星夜求救,曹操再遣徐晃张辽各自援救。

然水势滔天,樊城城墙塌陷,城内士兵又苦水患,士气低下,曹仁已有放弃之势。

满宠劝道:“夫愿将军固守此城,不然中原地势一马平川,黄河以南,恐非国家所有也。且贼之猖獗,惟赖水势耳,然秋水非久留之物。将军但守得数日,关羽必退。”

曹仁以为然,遂坚守樊城不退。反倒是关羽轻敌,只着护心铠甲奔驰城下,为毒箭射中右臂。只得暂缓攻势,刮骨疗毒。

自此两军僵持不下,直至徐晃兵临三十里外。

“平儿,徐晃兵至何处?”关羽看着桌上的作战地图头也不抬的问道。虽然处于兵力劣势,但关羽仍旧气定神闲,指挥若定,颇有大将风范。

“回父亲,现已至廖化将军所守七寨之处。”关平汇报道。

“俆公明武艺高强,奋勇无前,非廖元俭之可敌,吾儿可敢往助之?”关羽一边说一边将一面小旗帜移动到廖化所在位置。

“父亲所使,在所不辞。”关平答应的很干脆,得令后立即出营,往战徐晃。

徐晃虽远道而来,且有不少新兵,但在其身先士卒的影响之下,魏军战意高昂,已在关平来前就击败廖化一阵,破了一寨。

关平加入战局,单捉徐晃斗武。徐晃亦想试试故友之子武艺如何,遂应而战之。二人于两军阵前酣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徐晃着实感叹“虎父无犬子”,暂时打住道:“贤侄好武艺!颇有乃父之风。然吾今既亲至,令尊却不来相见,其莫非藐视徐某乎?”

“要斗便斗,莫再言语。”关平自不能将父亲中箭伤臂一事明说,只得如此回应。

二人又斗十数合,天色见晚,遂各自回营。

关平毕竟没有过独自统军作战的经验,廖化也想不到徐晃才打破自己一寨,又与关平大战一场,竟还有余力作战。是夜,徐晃突袭营寨,廖化,关平措手不及,再败一阵。

败报传于关羽,关羽心知樊城难下,徐晃之师又如鲠在喉。不如先退徐晃,从长计议,遂亲自前往沔水。

徐晃见关羽亲至,一改之前骄扬跋扈之姿,十分恭敬道:“兄如今名震四方,弟好生羡慕。只惜多年不见,不期须发尽白矣。”

关羽见徐晃如此态度,亦作寻常诘道:“关某与公明向来交好,何故数穷吾儿?”

徐晃道:“昔公之与晃,乃私交也。然今你我各为其主,战场之事,弟不敢徇私。昔兄五关战将之时,不亦如此?”言罢回顾左右,不待关羽回话,又道:“魏王有令,得关羽之首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关羽只听前半句,尚有叙旧之意,及闻“取首级”时,大怒道:“公明何无情如此?岂欲试关某青龙刀不利乎!”拍马便战。

其实徐晃早就知道关羽臂伤难战,亦不惧之,故意用激将法刺激关羽,寄希望于战阵之间打破“关羽不可战胜的神话”。至于之前问之于关平,亦不过套话之术耳。

一个是名闻天下的武圣人,一个是被曹操称作当代周亚夫的五子将,二人刀来斧去,打得难解难分,较前日徐晃大战关平之景更胜,两军将士无不惊叹。然而关公终是有伤在身,右臂乏力,至八十回合尚战不倒徐晃。

天色见晚,徐晃后退道:“兄风采依旧,虽有臂伤,弟犹不及也。”

关羽自料再战亦是徒劳,也不追击,拍马便回。

徐晃看着关羽的背影,又说道:“兄今当速回,吕蒙已袭荆州矣,弟念兄情谊,不愿见兄殒于非命,特此相告。”说完就回营了。

这倒不是徐晃真又念旧情了,只是临行之前受曹操密计:可于两军阵前散播吕蒙消息,以乱荆州军军心耳。至于关羽是否听信,回战吕蒙,那就与他魏王无关了。

关羽忽闻此信,虎躯一震,手中青龙刀也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其并不回应,径自回寨。

接得父亲回,关平少不了先吹一番彩虹屁,随即又问道:“徐晃所言,是真是假?”

关羽冷哼一声道:“吾沿江早驻烽火台,吕蒙若至,吾必知之,徐晃此术不过乱我之计也,不可轻信。”

廖化等亦来相见,荆州古旧正自讨论破敌之法,忽传令兵到:“报!少将军有到。”

关羽大惊道:“兴儿来,莫非真是吕蒙背盟犯境?如此,吾今番休矣。”惊怒之下,拍桌而起,不幸拉动伤口。

关平道:“父亲且莫心急,休开了臂伤,待看罢再议。”

关羽读信,紧皱的眉头却逐渐舒展,长舒一口气道:“哈哈,确是吕蒙犯境,然不期兴儿言有一青年名独孤彻者识破奸计,已预先准备,荆州尚且无忧。”

关平听罢,也长舒一口气,说道:“幸而无恙。”

至此,留给关羽荆州集团的道路只有一条:回师备战。

关羽当即拍板道:“今樊城久攻不克,徐晃又至,闻说张辽亦不日将至,届时吾等三面受敌,恐无力再战,乃亡地也。且雨季将去,吾料樊城难以速下也。今又有吕蒙袭吾后背,兴儿纵有准备,然荆州无军,恐止当得一时耳。此地不可久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退军!”

遂教传令各部,依次徐徐而退。曹仁,徐晃皆知关羽厉害,且一个在水里泡了月余,兵疲将倦,一个大半士兵都是新兵蛋子,根本没有再战的条件,遂也都不作追击部署。

途径襄阳,关羽吩咐道:“今虽不得樊城,然襄阳亦是重镇,不可拱手让人,着元俭领兵三千于此据守,余众随吾回师,迎战吕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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