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走得远没听到动静,就连石惊涛的小厮都没注意到,只以为是河里的流水声。
姜云筝左手勾住石惊涛的腰带,右手拿匕首捅石惊涛大腿。
姜云筝一直储存着力气,等石惊涛落水这才开始动作,石惊涛一脸惊恐地望着姜云筝,姜云筝面无表情一刀一刀地捅着。
水中阻力本来就大,姜云筝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石惊涛弄晕过去,周围的水浑浊又是粉色的。
姜云筝从水里探出头,芦苇荡里那些刺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石惊涛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姜云筝把人从水里拖上来,确保周围没人后,将石惊涛拖上了马车。
姜云筝本就是个闺阁女子,即使这段时间身体调理些许,也只比旁人力气稍大些,要拖着石惊涛这样成年男子,还是十分吃力。
石惊涛被她双手双脚捆住,又用布蒙上眼睛堵住嘴巴,这马车是石惊涛常用的,里面放了几套备用衣物。
姜云筝快速脱下自己衣服,换上其中一套不显眼的,又简单梳了个男子发髻,她用地上稍微干燥的泥灰覆在面上和头发上。
浑身灰扑扑的,若非特别注意,看不出是个女子 。
搞完一切,她才靠在马车上喘着大气。
从运河方向一直往前,是永定门,那些刺客现在多半在永定门附近搜查她的下落。
姜云筝小心翼翼驾着马车,以极慢的速度反方向而去。
另一边,那小厮在河边走了一会,确实没发现姜云筝的痕迹,准备返回与公子汇合,可原地里马车消失,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水迹和血。
那小厮头脑一片空白,“我、我……你们先快去找我家公子啊!!!”
等那些刺客开始找石惊涛时,姜云筝已从永定门附近的西便门出了京城。
姜云筝去了当年‘石朝清’登山身亡那座山,凌霄山,在麓山院附近。
凌霄山地处偏僻,很少有老百姓前来。
好在这从前还有山路,直通山顶。
姜云筝一路驾驶到了当年‘石朝清’登山身亡的地方,她跳下马车,来到崖边,底下如深渊,不可凝视。
此时天已将黑。
紧绷了一路,陡然放松下来,她这才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还有体内一股股的热意。
山顶寒风吹去些许她面上的热意。
姜云筝返回马车,将石惊涛从里面拖出来。
地上尖锐的石块硌地石惊涛浑身都痛,他猛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他盯着头顶的人,一脸莫名和愤怒,姜云筝扯下他嘴里塞的布。
“…………你,云筝,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云筝把人拖到崖边,松开手,淡声道:“这里是朝清当年死的地方。”
石惊涛眼睛四处转,费了老大劲才坐起身,看向悬崖底下,“姜云筝,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云筝勾了勾唇,从腰间抽出匕首,“你说呢?我要不这么做,那今天死的人就是我。”
石惊涛面上都是对姜云筝的失望,“云筝,我爱你,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等之后到了蜀地,我们就成亲!”
姜云筝蓦地哼笑:“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嫁给你,比起朝清,你差远了。”
石惊涛瞪着她:“比学识,我确实不如他,你再爱他又如何,他再清风朗月又如何?!他就是个身世不详的杂种,他早都死了!!”
姜云筝用匕首拍了拍他脸,面无表情说:“什么身世不详,说清楚。”
石惊涛咬牙一言不发。
姜云筝:“不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