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池意识缓慢回笼,他颤动眼睫睁开。
入眼依旧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他动了下,发现自己已经感知不到双臂的存在,等了片刻,一阵极其酸麻感从手臂攀附上来,带起浑身上下的疼痛感,像虫蚁钻在里面,扯着肉撕咬。
许池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上一秒还温暖的被窝里,搂着爱人甜甜蜜蜜,现在就不知在什么鬼地方熬酷刑。
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统儿,这是哪里?原主的记忆呢?】
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
【宿主稍等,我正在传输,我们来得太匆忙,这位面记忆还在加载中。】
【你就不能等准备工作做好后,再把我投放下来吗!】
【时间来不及,原主没能撑下去】
不等系统说完,耳边一阵衣物摩擦窸窣声,有人靠了过来。
“醒了?”
许池头发猛地被人抓起,头微仰着,这个姿势让他有些难受。
又听到那道尖细的声音开口:“一日了,没想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太子近侍也是个硬骨头,就是不知这刑房里的器具,你能不能一个个啃下来,咱家劝你还是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
近侍?交什么东西?
许池两眼一抹黑,不说他丝毫没有原主的记忆,就连视线也被紧紧隔绝,透不进一点光。
他哪里能知道这人说的什么东西。
空气中飘着一股潮湿和浓厚的血腥味。
魏平冷笑一声,视线看着前方。
冰冷的石墙上禁锢着一个人。
身上布满鞭伤和伤口,双手一左一右被铁环固定,高高地锁住,他头低垂着,黑布下嘴唇泛白。
魏平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拿起架上的软鞭,虚空甩两下。
“像你这种人我见过多,最后还不是一个个乖乖在我手底下求饶。”
许池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他虚弱出声:“等、等下。”
“哦?”
长时间缺水让许池的嗓子刀割般疼痛:“我招就是,你先别动手。”
魏平停住:“算你识相!咱家问你那信封藏在何处?”
许池有心要拖延时间,缓慢道:“你让我想想,好像在一个地方,我现在脑子比较乱不对,那东西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拿的?”
“哼,眼线亲自看见还能有假,别废话了到底在哪里?”
“你先给我点水,润润喉啊。”
魏平直接就是抬手往他腰上狠狠一抽。
“你当我跟你玩呢!”
许池被打得嘶嘶叫,这人不打一声招呼,跟之前陈麦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原主就是这样被他玩死的吧。
【统儿,你好了没!】
在墨迹他要凉了。
【马上马上,百分之九十五了,你在撑一会儿。】
【】
魏平又朝他挥了一鞭:“说话!”
说你大爷!
魏平见他一声不吭,怒极反笑,一把扯开蒙在他眼上的黑布:“我倒要看看你命有多硬。”
许池微撑开眼皮,瞳仁都疼得有些涣散。
终日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只有几盏油灯,跳着豆大的火光,发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