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站在一旁看着陈康问话,一句也不插嘴,四周的人也缓缓上前围观。
陈康揪着乔四喜的衣领,喝问道:“为什么要将肖恩送到陈南县王员外家?”
“因为、因为、因为......我能不能不说?”乔四喜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陈康冷眼淡笑,“可以,但是我猜答!”
乔四喜略作犹豫,又看了看那张密密麻麻字眼的账单,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
陈康正要再问,见周围人都靠了过来,他也认不清谁是当地人,谁是转职者,万一走漏了消息,被人提前发现了,那就不好办了。
陈康连忙拽起乔四喜,拉着他就往楼下走。“跟我走,去陈南县找王员外!”
乔四喜挣扎不断,哀求道:“不要,不要拉我,我不想去,我不能见到他!”
陈康冷哼一声,想必这乔四喜还不知道王员外已经走失的事情,更不知道他是被一个女人给迷惑走了。
“哼!放心,王员外最近走丢了,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他!”
陈康拽着乔四喜一路急匆匆的下了楼,来到一楼柜台前,陈康甩手丢过去一块大金砖。
咚的一声,木质的柜台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够吗?”陈康斜眼看着掌柜。
掌柜笑的两只眼睛都不见了,抱着大金砖合不拢嘴道:“够够够!唐大爷请慢走,嘿嘿嘿!”
这么大一块金砖,别说吃饭,就是买下他整个酒楼都绰绰有余。
就是不知道这唐公子衣着如此轻便,这么大块金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掌柜虽然疑惑,可黄金倒是货真价实,管他呢!
夏侯渊带着一众随从紧随其后,跟着走出门外,见陈康沿着街道向南一路直行,连忙上前喊住了人。
“唐兄,唐兄!这是要去哪?”
陈康扭头看了一眼,说道:“陈南县!”
夏侯渊一拍手,笑道:“这不巧了!我也正好要去陈南县,正好有车,要不一起?”
陈康知道他的身份,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不一会儿,几位随从驾着一辆红木华贵马车过来了,三人二话不说,上车而去。
马车上,夏侯渊禁不住好奇,想要向陈康讨教最近身上发生的事情,而陈康却盯着乔四喜开始了询问。
经过陈康连续不断的问题轰炸,乔四喜终于招了。
原来,乔四喜正是乔小苗的弟弟,当年亲眼看到自己姐姐被杀死,所以怀恨在心,处处都想着怎么报复,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既无钱财,又无武力,哪里斗得过蔡若兰。
蔡若兰风头正盛的时候,经常会有昔日的高官登门拜访,至于干什么,大家都是情人,总不能打打牌吧?
为爱欢呼那是必须的!
乔四喜也不是傻子,眼见不能得罪对方,只能选择战略性忍耐,只是这一忍就是将近二十年,一直忍到姐姐生下的小男孩长大。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么对于一个小人物而言,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也不晚,乔四喜就是如此。
于是有一天,经过他一番打听,意外得知蔡若兰最近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他向主治的大夫了解情况,她可能是思夫心切,得了心神受损。
哼!一个杀死自己丈夫,通奸情妇的女人竟然也会思念亡夫?
乔四喜自然不肯相信,后来他乔装打扮,混进了王家院子,意外看到了蔡若兰跪在亡夫王世杰牌位前忏悔的事情。
于是,一个神奇的复仇计划出现了。
他买了一头山羊,送给了主治大夫,说蔡若兰的亡夫最喜欢山羊,说不定她看到山羊精神会好些。
主治大夫相信了乔四喜的话,于是在一次给蔡若兰医治病情的时候,大夫把那头小山羊送给了她,还告诉她,这头小羊通灵,识恩情,所以叫做“肖恩”!
蔡若兰一见到这只山羊顿时喜欢的紧,心中对亡夫的思念更加强烈。
精神状态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愈加严重起来。
王家自此以后,下人们每天都会看到蔡若兰牵着一头山羊走东串西,有时候还会抱着山羊神神叨叨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人听得清楚。
直到有一天,肖恩丢了。
蔡若兰眼见羊丢了,以为自己的丈夫又抛弃了自己,精神更加疯狂,每天都是疯言疯语,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而王家小儿在一次看望母亲的时候,意外听到了蔡若兰伙同他人构陷爹爹、杀死亲生母亲的真相。
整个人如遭雷击。
蔡氏是他的大娘,将他一手养大,送他入朝为官,这是一份极大的恩情。
可是,她又是诬陷父亲,杀死母亲,气死祖母之人。
一时间,王家小儿接受不了了,有仇不能报,这样的憋屈令他选择了辞官而去,带着妻儿隐居在了陈南县,再也没有回去过京城。
蔡氏是养母,又是仇人,既不愿赡养,又不能复仇,他只有自己躲开,什么都不想再见到。
王家小儿一走,蔡氏更加疯狂了,每天走街串巷,犹如疯子一般寻找小羊肖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