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洛拧着眉,扬声道:“何事如此慌乱!”
红药小跑几步上前,恭敬道:“回大公主,是殿下正在里面发脾气。”
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紧闭的门上突然‘彭!’的一声,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上面一样。
褚洛面容平静,像是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转而对着身后随侍的宫女道:
“你们在外面守着,本宫进去瞧瞧。”
红药下意识拦在她面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滑落。
“大公主恕罪!只是殿下吩咐过不许任何人靠近!”
禇洛盯着她看了两眼,声音淡淡:“本宫瞧着你眼生,你叫什么名字?”
红药心中害怕,却又不敢不回答,于是态度更加恭敬起来:“回大公主,奴婢名为红药,前段日子得殿下垂怜留在身边伺候。”
禇洛沉思一秒后点了点头,然后不再管她,抬脚便往里走去。
红药也被一旁立着的芳竹姑姑拉了下去,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红药心中一阵后怕,却还是忍不住想起褚箫儿吩咐的话,“殿下特意吩咐过不许人进去……”
芳竹看她的眼神复杂,语重心长地劝诫:“殿下一向敬重大公主,你我只是奴婢不好掺和主子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你对殿下忠心,只是这是在宫里,做的太过反而会引火烧身。”
红药不说话了。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对芳竹姑姑的这番言辞并不认同。
禇洛刚一进去,就收到了褚箫儿发疯扔过来的一把黄花梨木圆凳,圆滚滚的凳子在脚下滚了两圈,最终落到了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
刚刚如果她再往前走一步,那凳子就直接砸她身上了。
禇洛皱起眉:“你又在闹什么!”
听到声音的褚箫儿猛地转头,就见之前宴席上她一直避而不见的不速之客,此时就明晃晃的站在她的营帐里面,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悦瞬间刺痛了褚箫儿的双眼。
褚箫儿双目赤红的冲到她面前。
她头发散乱,染血的外套还没褪去,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半挂不掉的拢在身上,癫狂的模样完全没有往日里的雍容骄矜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滚出去!!”
褚箫儿崩溃的尖叫着,硬拉着褚洛的衣服要把她拽出去。
禇洛忍无可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带起来,褚箫儿尖叫着挣扎起来,只是她的那点力气对于常年练武的禇洛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不痛不痒。
禇洛抓起她就扔到床上,她动作粗暴,中途不知道磕在哪里,褚箫儿感觉背上一阵疼痛袭来,来不及反应褚洛又扯下头顶的床帐绕了两圈把她彻底捆死。
“你敢这么对我!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让父皇把你关进宗人府,把你押进大牢!!”
褚箫儿还在叫嚣,尖锐的声音听得禇洛下意识皱眉,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干脆把她的嘴也堵上了。
“唔唔唔!!!方开唔!!窝药区高速父娃!!”
禇洛看了看一地狼藉,勉强从里面挑了把看起来应该没摔坏的椅子,扶起来坐下,“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我再给你解开。”
可惜褚箫儿根本听不进去,嘴巴被堵上说不出话,一张惨白的小脸也憋的通红,眼里迸发的怒火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越挣扎越起劲,眼看她身上白嫩的皮肤勒出一道道猩红刺眼的勒痕,褚洛脸上的从容终于破碎了。
她猛地起身上前,按住一个劲乱动的褚箫儿,语气里难掩无奈之色。
“你到底怎么了?问你什么也不说,光是一味的发脾气,谁又惹着你了,跟皇姐说说行不行?”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褚箫儿眼眶顿时就湿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嘴里还发出着唔唔的呜咽。
禇洛脸上闪过一瞬间慌乱,她故作镇定的把褚箫儿抱在腿上,轻轻拿开她嘴里的帕子,语气轻柔又舒缓,软的没脾气了。
“怎么这么大委屈?别哭了,把身子哭坏了怎么办?”禇洛抱紧了怀里的小孩,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温声安慰着。
“告诉皇姐是谁欺负你了?”在褚箫儿看不见的地方,禇洛的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