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输了,陛下棋力一如当年深不可测,臣万万不敌。”徐玉堂面带苦笑收手。
天启帝微微笑道:“倒是徐卿这棋力越发退步。”
徐玉堂长叹一口气道:“臣那小儿出使玉龙关向定北军押粮草辎重,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臣夜不能寐,陛下,臣怕、怕……”
徐玉堂眼袋有些青黑,看起来老了许多。
天启帝双眼扫过太子,露出一丝极细微的冷意,轻声道:“朕把定北军的大将军给你叫来了,你不如亲自问问。”
景轩朝徐玉堂抱拳道:“徐相想问户部侍郞徐良晟徐大人?”
徐玉堂激动道:“大将军凯旋而归,我儿如今身在何方。”
他大儿子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孙女,年过四十才又得了一个小儿子,如珍如宝的爱护,如今却失踪了。
“三月前,徐大人运送粮草辎重之后就已回京,那些豪商可以做证。”景轩面无表情道。
“这不可能,晟儿并未回来,陛下,求陛下做主,我儿定是被人暗害了。”徐玉堂狠戾盯着景轩道:“我儿若是被贼人暗害,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天启帝淡淡瞥了景轩一眼:“景大将军此言可真?”
“千真万确,陛下可宣那些豪商当场对质。”
天启帝点点头道:“温如初,传朕旨意,令董廷尉彻查此案。”
董晏殊此人,为天启朝第一酷吏,手上办案神鬼莫测,不近人情,但徐相一听到此人负责他孩儿的案子,就知道皇帝还是看重他们徐家。
“太子。”皇帝看着太子,面露微笑:“国师所言非虚,皇儿果真醒来,定是国师神通广大令皇儿转危为安。”
沈言盯着皇帝暗沉的面孔以及周身泛着的死气嘴角勾起:“如此说来,儿臣确实要好好感谢国师。”
就不知道这国师能不能经受得起他的感谢。
“徐相有一嫡亲孙女,芳龄十六,与你相配,朕将她指婚于你。”皇帝点了点温如初手上的圣旨。
景轩不待温如初打开圣旨,就把圣旨抢到手中,手指微动,那圣旨瞬间化作灰烬。
这举动直接让皇帝及徐玉堂直接变了脸色。
“大、大胆,景轩,你敢毁坏圣旨,这是诛九族的罪。”温如初吓得脸色苍白跪下,他保管圣旨不力,也是死罪。
“景将军,你放肆。”天启帝震怒,手指着景轩抖了抖怒道:“来人!”
“父皇,儿臣不会娶徐家嫡孙女。”沈言笑笑,他拒绝的话让天启帝把怒意直接向他发作。
“徐相嫡孙女金枝玉叶,贤良淑德,有第一才女之名,你还有什么不满。”皇帝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下棋盘,棋盘棋子打翻一地。
沈言冷笑道:“徐相贵女若是嫁给孤,只怕要独守空房,何必去害了她。”
徐玉堂眼里淬毒,不仅仅是因为徐良晟之故:“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恩浩荡,我儿只有感恩之心。”
沈言真想当着他的面翻个白眼,对他这原身的便宜老子,以及老不要脸的徐相,真心觉得烦人。
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景轩,见他死瞪着他一副就怕他同意下来的样子,突然的,沈言道:“可是父皇,儿臣只喜男儿。”沈言直接扔下一句话,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晴天霹雳,直接震住二人。
皇帝就算再不喜这儿子,也不能忍受他给皇室抹黑,成为耻辱。
“太子,你可知你所说的话足可以让朕废了你。”皇帝冷冷的话里杀意几乎溢出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