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代人来说,手机的重要性仅次于脑袋,没有手机,相当于被蒙上了了解外界的眼睛和耳朵。
更别说天灾当前,她得和国内的亲朋好友保持联系。
其他搜刮来的旧手机全被她拆成电子元件了,现在手头没有可用的。外面的手机店铺恐怕早就被洗劫一空,再买一台不容易。就算买了新的,登录新手机的各种APP需要老手机号授权,她还得去补卡。
一定得把手机找回来。
荀年分析着手机会掉在什么地方。
她清晰地记得,在车上时用手机在淘宝下单了剪骨刀,之后系统解锁了商城功能,逛了一圈出来,将车停到顶楼停车场,然后就回了家。
沾了人命之后荀年有点魂不守舍,手机什么时候没的都没发现。
手机不是掉在车里就是掉在路上。
掉在车里还好说,要是掉在回家的路上,找手机不比大海捞针轻松。即便找到了,手机进水恐怕也没法用了。
只能祈祷回车里能找到。
今天可真漫长。
荀年穿上雨衣再次出门,一路摸排过去,没有手机的踪影。
回到顶楼停车场,此刻的车队已经排到了楼下入口处,还有不少车涉水过来想往上停,看到这爆满的状况,又骂骂咧咧地开走了。
荀年往上走,从车和车的缝隙中穿过,艰难地找到那辆电动车。
钻进驾驶位,从空间摸出手电筒,在车厢里找了一整圈,终于在车椅下面摸到了手机。
谢天谢地,幸好在。
荀年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启动键。
主控屏亮了起来,荀年重重靠在车椅上,松了口气。
算算时间爸妈应该快到家了,不知道有没有联系她。
就要解锁手机的时候,车后座传来一阵轻微的气流和挤压声。
荀年心头猛然紧缩,后脑勺被一支枪顶住。
“别动。”
低沉又从容的男声,听上去3、0岁,他手劲儿很大,只是用枪压着荀年的侧后脑,都能让她感到清晰的疼痛。
荀年进车里前后也不到5分钟,没有听见后车门被拉开的动静,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她上车之前就藏在车后座,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男人:“拿出来。”
荀年:“……”
荀年在心里叹了一声,不太情愿地把钱包丢给他。
为了找手机赔了钱包,也够倒霉的。
幸好她的钱都在微信和支付宝里,钱包里没几块零钱,卡倒是一大堆。无论是信用卡还是会员卡都已经没用了,她不介意把垃圾打包处理。
那男人捏着荀年的钱包,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谁要你的钱包。我说的是这个吗?”
男人一边说一边将钱包里的现金抽出来,钢镚都没放过,拿枪的那只手施力,枪口怼荀年怼得更狠。
所以并不是趁乱打劫的?
那你倒是别把钱揣口袋里去啊。
荀年抬眸,黑暗中她隐约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男人冷硬的五官轮廓,竟有些面熟。
不应该,荀年肯定不认识这样的人,怎么会觉得他的脸熟悉?
荀年:“那你要什么?”
安静的车厢内传来男人不耐烦的鼻息,枪口将她的脑袋往下压。
“想活命的话,装蒜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荀年:“……”
怎么会有人讨要东西还打哑谜?
这个男人和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小流氓、小混混的威慑力截然不同。
小流氓小混混们是疯狗的话,现在这只就是凶残的食肉猛兽。
看上去像是个干惯脏活的。
杀手。
即便是杀手也不直接说自己要的是什么,荀年推测他忌讳这东西,不好直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