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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首见 (第2/2页)

我不知太皇太后又是什么态度,便顺着她的话道:“段少嬴如今做了丞相,对女儿颇为不敬。”

娄氏讽笑一声:“三岁看老,哀家是看着扶摇长大的,那段家大公子段摄,外强中干,徒有其表,怎么会般配我们摇儿。”

我就知道。

万分激动之中,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我就知道天下一定有人不磕我和段少嬴的CP!

我压下心中狂喜,趁热打铁:“段家独当朝野,若再与女儿联姻,恐怕将一发不可收拾。此婚不宜,扶摇无可奈何,恳请皇祖母出面为女儿主持公道。”

太皇太后颔首:“金宜心系大体,的确是个稳重孩子,哀家必不能任你那糊涂哥哥胡闹下去。”

至此她明确表态,谈话顺利得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娄昭君抬起手朝我招了招,示意我过去。

我怎么看她怎么亲切,自然是一万个乐意,激动万分地扑向这位亲奶奶的怀抱:“祖母疼惜女儿。扶摇没齿难忘祖母慈恩。”

这天我很沉痛地领略到,半场开香槟必败是一种人间常态。

娄昭君慈爱地将我揽在怀里,脸上笑意不减:“我那弟弟娄昭,家中次子定远与年纪你相仿,如今尚未婚配,哀家看着他聪慧伶俐,你们很是般配。哀家将定远封为恒州王,日后与你有个照应。你意下如何啊?”

娄昭君的话尾虽然是个问句,但根据我长期和古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它并不是一个开放式答案命题。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娄昭君却并不觉得有分毫不妥,仍循循善诱:“你封地在云中,偏远苦寒,一个女儿家的,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怪让人心疼,依哀家看,倒不如做娄家主母风光。”

还是不要这份风光的好。我有云中这片地,足以当家做主,不是当家做主母。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我委婉地表示自己志不在此:“皇祖母,孙女是第一次嫁人,没有经验,上来就许配给定远哥哥这样重要的人物,不知道能不能干得好。要不你找个熟练的侄媳妇来?”

太皇太后依然柔柔地望着我,动作、神色一概未变,却传递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威压:“定远之父功绩累累,他的生母又是一品诰命夫人,娄氏自神武帝起便是大齐重中之重的一支望族,你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

可我已经在受委屈了。委屈的我悲伤地想到,娄昭君尊贵,思前想后是不好得罪的,然而不得罪她,就要得罪自己的本心。

左右为难之际,亭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人声:“太皇太后娘娘,奴受陛下之命,前来请娘娘移步珈蓝殿。”

来通传的太监,无意解了我的围。我身上一松,选在当头那份压迫感小时了不少。

娄氏侧目看向亭外:“皇帝?他来做什么?”

太监的脸上擦了厚厚的脂粉,说话时有些像是覆了一层薄纱,那层薄纱先牵动着嘴角打开,黏腻的嗓音迟迟地响起:“陛下是请娘娘去商议清明祭拜祈福一事。颍川公主与驸马也来妙昇寺参拜,在等候娘娘。”

皇帝,颍川,与颍川嫁的驸马段懿。

“来就罢了,还要牵带上颍川。”一连听到三个不大称心合意的人,娄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嘴角再如何牵扯也挂不住笑,一面吩咐道,“让他们稍候,哀家去看看。”

他穿着和小九子一样的官服,是察事厂的人。察事厂又是段摄的狗。

想必有人将鸣泉亭的场景通风报信给那一边的人,段老夫人等不及地来解围了。这不单单是一场婚事,更是娄氏与段氏两家士族的角力,皇帝嘛,是件摆设,我呢,是个祭品。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很识趣地拔腿就走:“祖母既然有要事,孙女儿便不多打扰了。此事再议。”

再议?再也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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