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蔚歇笑了笑,很享受他这副畏惧的神色。问道:“对了,今日宴席你也会去吗?”
顾长风叹道:“本来也没有邀请我,我是觉得你需要人陪,特意要了我爹的信函。”
他说着一脸邀功的神情。复道:“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严蔚歇闻言心中一暖,笑道:“还是你够意思。”
顾长风调侃道:“那是自然,你看你这眼高于顶的样子,朝中也没什么朋友,真要是一个人去了,岂不凄凉极了。”
“你啊!”严蔚歇笑道:“就是这张嘴厉害。”他说着,扯到伤口微微蹙眉。
顾长风担忧道:“你没事吧,你说你身体这样,还硬要去那宴会做什么。”
严蔚歇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少逗我笑就没事了。”
见顾长风不信,又复道:“不瞒你说就是现在打一架都没问题。”
“你就嘴硬吧。”顾长风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二人出了府院,严蔚歇站在马车前,突然停住脚步。伤口疼得厉害,实在是上不去。
元季见状立刻走过来扶住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他摇摇头道:“没事,只是……”
顾长风叹息一声,先上了车,将他拉上马车,又扶他坐下来,才松了口气。
“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嗯。”
马车一路疾驰,严蔚歇始终没有像往常那样和顾长风说话,倦倦的靠在马车边,面色很是难看。
顾长风看在眼里,隐隐担心,奈何又帮不上忙。
元季驾车,一路飞驰,很快抵达逸庆殿外。
严蔚歇探出马车,看着巍峨华丽的建筑,微微皱眉。
一些早到的官员,皆疑惑的看向他,武将入宫,大多是骑马而来,见严蔚歇乘车,不免感到奇怪。
他看向那些打量的目光,躲开元季搀扶的手,侧身跳下马车。还将御寒的披风解下扔到车里。顾长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
他轻叹:“没办法,武将风骨不能丢。”
他说着,迈着步子向殿中走去。
顾长风跟在他身后重重叹气。
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大殿中央摆着一桌酒宴,严蔚歇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顾长风环顾左右,坐到他旁边。众臣皆在议论纷纷,他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这时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大长公主到!”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大长公主一身红衫,腰悬玉佩,头戴赤金凤钗,身材曼妙,步态从容的朝大殿走来,脸上挂着淡然的浅笑。她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严蔚歇身上。
那个人一身玄衣,身形挺拔伟岸,俊美非凡。只是那双眼睛却有些黯淡无光,似乎蒙尘的宝石。她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走了过去。
“一别数年,少将军别来无恙吧。”明明之前见过,她故意像是才与他见面一般问道。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闪过一抹惊艳,转瞬即逝。
“一切都好。边关疾苦,公主还好吗?”
她轻笑,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道:“我很好,就是时常会想,若少将军在,可以替我解忧,就好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丝哀愁。严蔚歇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