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将二房赶出去不是一蹴而就的,族中长老们不会同意的。
他必须逼二房动手,拿捏住二房的把柄,才能力排众议,顺理成章的将人分出去。
管家是跟着沈父一路走过来的老人儿了,关于二房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他不止一次的跟主子说过,只是主子一直下不定决心。
看来这次是要动手了。
他躬身行礼:“是。”
沈父闭了闭眼:“派几个可靠的人看着二房,有异动及时通知我,必要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他首先是寒月和庭羽的父亲,蒋氏的妻子,然后才是哥哥。
是下决断的时候了。
管家看了一眼主子,他身形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周身落寞而颓然,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
消息传到二房的时候,沈见月正在跟钱氏哭诉沈寒月扣了她的月例银子。
若是换做从前,钱氏肯定就从自己私房中给女儿填补上去了,可她的积蓄前些日子被儿子给拿走了,如今手头上确实没钱。
“母亲,沈寒月那个贱人嫁进了镇国公府,我们还怎么收拾她?”
沈见月将手中的瓷盏用力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一个离经叛道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镇国公那样的男人如此维护?
未婚的时候就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还被南安王世子那样的男人弄坏了名声,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她必死无疑了,半路杀出来一个镇国公将人给娶回去了?
她可真难杀啊!
二房的计划被打乱了不说,连她的婚事也没了着落。
沈见月越想越气。
钱氏拉着女儿的手宽慰:“不就是些月例吗?一年的月例还不够出去买件首饰的,回头娘想个由头去公中支取一些钱财就是了。”
她一双吊梢眼中泛出一抹算计:“至于你的婚事,咱们不用着急。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不过是看那贱人生的好,贪图新鲜罢了。等那贱人失宠了,她总要给国公爷送女人固宠的。你们关系再不好也是姐妹,与其送外人进去,不如帮扶一下自家人,等她求到我们头上,我们说不定还能讹她一笔。”
“她若实在不识抬举,咱们也可以用一些小手段。”
得了母亲的保证,沈见月脸上由阴转晴,掩唇娇笑:“还是母亲最疼女儿了。”
沈见月抱着钱氏的胳膊撒娇。
外面进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夫人,刚才账房那边传话过来了,说是以后未经大老爷同意,府中任何人都不能从公中支取银钱。”
“另外,日后府中人出去买东西都不许打着沈府的名义记账,就连咱们沈家的铺子也必须当场结清。”
顶着二夫人和二小姐犀利的眼神,小丫头瑟缩的低头退了出去。
门口的锦帘刚放下,钱氏便将桌上茶盏统统扫到了地上。
“好啊!这是要把我们二房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