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被人羞辱的愤怒,梗着脖子道:“你是晚辈,我是长辈,让我给你行叩拜大礼,也不怕折寿!”
他就不信沈寒月敢去皇帝面前告他的状!
辱骂皇帝的罪名成立,沈家也逃不开罪责,沈庭羽和蒋氏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大哥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凌云见他出言不逊,一脚踹在他腿弯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诅咒我们国公夫人!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当不得你一跪?”
他早看着玩意儿不顺眼了,可算找着机会了,这一脚他用了巧劲儿,此时不显,待明日他就知道厉害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好!
顾卿给了凌云一个赞赏的眼神,凌云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抱剑退后。
沈寒月才不在乎折寿不折寿,今天不收拾了二房,她才是真的要折寿。
上次设计她,这次是哥哥,下一次呢?
身怀有孕的母亲?
以前容忍他们是二叔好歹还算是个人,为人迂腐了些,却不是小人。
今日再看,只不过是没有侵害到他的利益罢了。
这二十多年,父亲在二房一家花销了多少?给过二叔多少体己银子?断了他们的花销不过寥寥半月,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哥哥声名尽毁,死于非命!
“我堂堂二品的县主,一品诰命夫人,让你一个七品小官儿赔礼道歉,便是到了皇帝面前我也是有话说的,只是二叔辱骂皇帝的事情能不能轻松揭过,就要二叔自己考量了。”
沈寒月看着面色青白交错的二叔,心口郁气久久不散。
顾卿看她是真动了气,起身与她并肩而立,垂下的手借着衣袖的遮掩与她十指紧扣,无声安慰。
沈二爷狼狈的看一眼最疼爱自己的大哥:“大哥…”
沈父避开他的视线,上前两步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对他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沈二爷暗暗咬牙,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屈辱的拜倒在地:“下官见过寒月县主。”
声音细若蚊呐,几不可闻。
沈寒月挑眉:“听不见。”
沈二爷恨恨抬头,咬紧腮帮,扬声道:“下官见过寒月县主!”
沈寒月点头微笑:“沈大人,道歉要有诚意哦。”
“你别欺人太甚!逼迫长辈叩首道歉,传出去国公府名声也不好听吧!”
他看向站在沈寒月旁边的镇国公。
他就不信,镇国公会任由这个小贱人糟践国公府的名声。
沈寒月也转头去看顾卿。
他敢说一个不字,今晚就滚去房睡,以后都别想踏进梧桐院半步!
顾卿帮沈寒月把鬓边散开的一缕发丝整理好,安抚的捏了捏的柔软的手心,慢条斯理的道:“镇国公府是我夫人做主。”
说完,他冷淡的瞥一眼跪在地上的沈二爷:“你最好速度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沈二爷面上忽的涨红,又转瞬苍白如纸,身形不稳:“下官口无遮拦,唐突了县主,望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下官这次。”
他心脏仿若被人紧紧攥住,几乎呼吸不过来。
只要过了这次危机,他一定要沈家大房全都为他今日所丢的脸付出代价!
侮辱他的沈寒月,袖手旁观的大哥,还有沈庭羽那个小杂种,全都不得好死!
沈寒月以为她这个素来清高的二叔会有两分骨气,今日一看不过是个欺软怕硬,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顿觉无趣。
顾卿见小姑娘出过了气,转头看向大理寺卿意味深长的道:“这可就奇了,京中一共就两株火灵芝,不是沈家的,那能是谁家的呢?”
顾卿似笑非笑的看着额头沁出冷汗的大理寺卿。
诚王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他没有意见,拿国公府做筏子他也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