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桢低呼一声,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入神了,当下脸就红了。
她确实是看薛仁杲,看得老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
那之前的两个未婚夫婿,应该说是论嫁还没有成功的夫君,都并不擅长武艺,身体也不好,老早就死了,这导致她对于那种弱的郎君,再也没有任何好感。
她更期盼能够嫁一个健壮的夫君,不要她背上克夫的罪名。
她也曾经梦中梦中幻想过,就是会嫁一个高大威猛,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夫君,今天一看那薛仁杲的装扮,仿佛就是裴桢梦中之人一样,这才让裴桢一时之间入了神。
裴桢看着旁边妹妹传来的怪异的眼神,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他们谈论的事情好有趣,那薛将军说起战场上的事情就跟说一样,姐姐倒是入了迷了,让妹妹见笑了。”
裴子宁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去戳穿她。
裴子宁知道戳穿裴桢,反倒落得双方尴尬。
裴子宁只希望裴桢能够自己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不要闹出大家都为难的情况。
想到这里,裴子宁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股醋意。
裴桢明明对那个薛仁杲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她看到宴席中祖父和父亲的那个模样,其实知道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成了的,心里边不自然地把那薛仁杲当成了自己的夫君。
如此情况,若未来的夫君被给了裴桢看上了,裴子宁心里难免会感觉到不爽,哪怕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她的堂姐。
不过,裴子宁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是堂姐和那薛仁杲是断然没有任何可能的,也只好赶紧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裴子宁看着裴桢说道∶“好了,这人也看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再待在这个里,夜寒风凉的,呆会冷到了就不好了。”
裴桢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两个人举步离开,可是在最后时候,裴桢竟又鬼使神差的往宴席厅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心里莫名有些惆怅。
此时宴会厅里面的薛仁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道∶“工部那边已经为为兄寻找宅子了,到时候宅子要定下来了,贤弟可以多来我宅上走走,我们也可以切磋切磋武艺。”
裴行俨听到这话,也是点头说道:“弟荣幸之极。”
裴世矩看了一眼这薛仁杲与裴行俨两个人,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叹了口气。
他这个末来的孙女婿可不是个简单的货色,雁过拔毛的性格,去到哪里拔到哪里。
他已经渐渐的有些明悟了。
恐怕上一次薛仁杲要留下来断后,就单纯为了升迁官职,绝对没有其他的任何原因。
裴行俨待了半个晚上,才离开了裴氏的宅子,也感觉有些遗憾。
坦诚而言,这夜过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但终究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见到这裴世矩家的女公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仿佛这也不太重要,只要能得到裴家的支持就可以了。
而此时的宇述的家里还是通灯火通明,宇述把两个三个孩子都聚齐了起来的。
宇述看三个儿子说道∶“前几天的时候在朝会上,那薛仁杲公然的嘲讽我。”
“如果为父不能报这个仇的话,要为父心里如何出得了这股气,你们两个也因为那薛仁杲被夺去了官职,这一口气我们万万不能吞了。”
“如果就这样吞了以后,我们宇家还怎么抬起头来,别人还以为我们宇家怕了他不成。”
听到了宇述的话,宇化及和宇智及都是点了点头,他们非常认同。
只是宇士及那边显得有些沉默。
宇述看向宇士及问道∶“老三,怎么你对这个事情不太认同?”
宇士及有些犹豫说,“现在那个薛仁杲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如果我们就这样公然的对付他,只怕有点不太妥当,也不太容易成功。”
“到时候还败坏了我们的名声,有些不太妥当。”
宇述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这你倒不必担心。”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裴世矩那边现在极力推荐他去出任丰州总管的位置。”
“陛下已经问了我的意见,我跟陛下说,现在薛仁杲这个官职升的太快了,明年不太可能再带他去进攻高句丽了,让他去丰州当个总管,那也是非常适合的事情。”
“丰州最大两股乱匪,这个实力非常不错,丰州总管府的军队,恐怕很难跟那两股乱匪对战,何况我们还可以从中插手。”
“你们也知道,我们和裴世矩这些人有默契,我们四个人并称为陛下面前的四大宠臣。”
“我们一般不会干涉另外三个人的做法,不会损害别人的个人利益,否则狗咬狗的话,大约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我们就让薛仁杲去当那个丰州总管,我们不是想要出这口气,甚至想要弄死他薛仁杲嘛,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这两个乱匪的军队还不够强大,到时候我们再给这两个人送点生铁,送点兵器铠甲。”
这个事情倒不是很难,宇家本来就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一直贩卖违禁品给突厥人。”
所谓的违禁品无非就是战刀铠甲生铁这样的物资,反正现在他们跟突厥人的买卖暂时做不成了,也不介意把一些物资先送给丰州那两大贼头。
宇述笑了笑说道:“当然这还不足够我也不是不承认,那薛仁杲确实有几分本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还怕他薛仁杲不会死。”
“干脆这样,丰州总管府也有一些我们的人,老二你亲自带人去一趟丰州,提前布置一下,尽量多收买些将领。”
“他薛仁杲不是要去剿匪吗?你就把薛仁杲的动向偷偷传给那两个贼头,里应外合,就不怕他不死。”
“如果这样还死不了,就在乱阵之中,想办法在背后给他放上一箭,这薛仁杲不死也得死,这样做才能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