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秦浩从座位上站起，嘴角扬起弧度。
其实张睿的想法，和他自己判断的无二。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秦浩有时会发现钱佳呆呆地站在柜台后面，目光深邃地看向食堂外的国贸学生们。
那一刻，活了两辈子的他就知道，钱佳盼的不是客人，她望的是曾经的自己。
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所以才会留恋过去，逃避在现在。
甚至秦浩敢断言，就算有人答应了对方的无理要求，钱佳也一定会反悔。
之所以敢这么确信，主要是因为上一世的秦浩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迷茫。
那个时候企业要求降本增效，要大幅度减少员工的工资，不愿意的话只能“自愿”离职。
不少有志气的同事选择了跳槽，秦浩却没有这个勇气，最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板剥削。
或许职位不同，但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和钱佳一模一样。
这么想着，秦浩朝对方走了过去。
看到这位有些熟悉的男生走来，钱佳想起了对方，前几天似乎来找过自己询问出兑的事情，只是后来因为价格一哄而散。
面对秦浩的又一次到访，钱佳叹了口气，率先说道：“还是上次的价格，其他免谈。”
然而让她有些惊讶的是，秦浩这一次来，并没有和自己讨价还价，反而是聊起了天。
“学姐，之前没问过你，你主要是学什么专业的啊？”
虽然不明所以，但钱佳还是老实回答道：“市场营销，那个时候咱们学校的王牌专业。”
“有所耳闻，我听说有不少大厂的营销部门里都有咱们学校出去学子。”秦浩说着叹了口气，“唉，只可惜这行越来越卷了，竞争压力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没有竞争压力，我还创什么业，早去干老本行了。”钱佳说话间不自觉地从柜台后走出，来到了秦浩的身旁，“其实也不光我们市场营销，现在金融学普遍的前景都不太好。”
“因为这两年是牛市，所以转头来学我们专业的学生太多了，可市场就像是独木桥，一个人两个人能走，再多了这桥就要断了。”
“所以说学弟，你最好也趁着年轻多考虑考虑其他第二行业，省的像学姐一样一事无成。”
“谁说的。”秦浩摇了摇头，“学姐，你能一直将店从学生时代开到现在要还是不算成功的话，那么多少人就算一败涂地了。”
“先不管盈利多少，只要能存活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钱佳听着他的话，苦涩地笑了笑。
“或许你是对的吧，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这家店已经连活着这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了。”
“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好像是一条笑话，就是不知道没了这家店后，我又能去做些什么。”
“不对！”
秦浩忽然提高了嗓门，吓了钱佳一跳。
注意到后者的目光，他这才继续朗声道。
“不要想的这么悲观，学姐，我觉得以你这些年开店的经验，一旦有新的机会肯定能东山再起！”
“哪有那么简单，要是有这样的机会的话，那我早就……”
“不，我就知道这样的机会！”秦浩说着，手指点了点柜台，“听你之前那么说，是知道吃了么网站的喽？”
“当然，毕竟是被它彻底打败的，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钱佳自嘲地笑着，“不得不说，这个网站的创始人太有头脑了，能将大家需要的外卖资源整合到一起，之后就是躺着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