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胡奎停顿了一会道:“我也没打算让你把老东家怎样,无非就是透露些消息,以免我的彩凤楼此番花榜失了三甲之位。”
“小弟明白。”卢纶说道,接着便将所知晓的鸣凤阁筹划和盘托出,在谈及与唐清幽一同谋划的夺魁方略时胡奎打断他道:“此番鸣凤阁的话事人真就是那位唐姑娘?”
卢纶点头道:“不错!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她是沈夫人的掌中宝,此番南下阁里上下自然唯她马首是瞻。”
“那个唐清幽的确不是俗物,也难怪她能够艳满京城,不过她和你商讨的当真只有花榜之事?”胡奎道。
“是的,不久前唐清幽曾邀我到鸣凤阁,特地商讨花榜之事。无非也就是出钱出力,或是介绍些金陵欢场上的名流给她。”卢纶如实道。
他说完后屋内又安静了片刻,只听胡奎道:“今晚和你同桌那姓朱的小子,他的来历你可知晓?”
“那人…”卢纶道:“我也是不久前刚认识,只知道他是追着唐清幽一同来的金陵,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老实说当他拿出那份镇远侯府的请帖时着实也让我吃惊不小,没想到他在金陵还有这等关系。”
这点消息等于没说,胡奎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今晚就这样吧!卢老弟先回去,没有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对鸣凤阁的要求尽可能都先应下来,若缺银子就暗信联络坤鹏。”
卢纶应了声“是”后,只听吱呀一声门响后,人便退去了。
又过了一会,应该是确认卢纶走远后胡奎道:“贾翁,此事您怎么看?”
一个沙哑尖锐的声音道:“看不透,这个卢纶知道得太少,那个唐清幽应是秘阁中人,可她却只同卢纶谈些花榜之事,显然对他并不信任。”
“那个鸣凤阁”胡奎方要开口,只听那沙哑声音道:“鸣凤阁背后的势力绝非我等能够招惹,老爷若只是抢了她们在秦淮河上的生意也就罢了,一旦损及其核心惹来了沈凝霜那只怕没人能保得住您。”
屋内顿时又陷入一阵沉默,接着那胡奎口中的贾翁道:“不过秘阁的人既南下金陵,按理说不该只是为了个花榜。我本以为那个唐清幽至少也该是为了老爷手中那张图卷而来的,却不想鸣凤阁全然没有动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说起那张宝图。”胡奎道:“自打散出那东西在我手上的消息后,只有盐帮的人和那宇虚前来查问过,贾翁想借此物引来江湖势力将水搅浑想法怕是要落空。”
那贾翁嘿嘿一笑道:“老爷对江湖上的暗流涌动还是不够了解,事实上这次掀起的风浪已经不小了,单说那宇虚据我所知就不是个简单角色。更何况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
见胡奎还是默然不语那人接着道:“我知道这是步险棋,不免有些驱虎吞狼的意思。可是数月前朝廷里传来消息,有人已经在翻当年宋家的案子了,此间危机老爷应当清楚!”
“我明白!”胡奎叹了口气显得颇为疲惫,接着道:“还有那个姓朱的年轻人来头绝对不小,莫非是朝廷派来暗访的御史?”
听到这话韩彦心下一惊,抬眼看了下朱寿却见对方神态自若。这时听见屋内一人道:“我看不像,且不说朝廷里有没有这么年轻的御史,就算有以镇远侯的身份也不该给他那么大的面子。”
“老爷您知道吗?在我得知镇远侯借故推辞今晚的宴席后,很快又安排下人备了份厚礼去侯府打探虚实。嘿嘿!居然听到那镇远侯府斋戒三日,近段时日要闭门谢客的消息。”那贾翁接着道。
“这”听闻此话胡奎眉头紧锁,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阴云。恰在此时又有一人开口道:“老爷、贾翁小的只是个粗人,不过听了二位的话却也有一个猜想!”
男子声音粗犷韩彦听起来却颇为陌生,想来之前应该未曾听过。
“哦!荣护卫你有什么看法只管明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无需客气!”胡奎道。
“原来是他!”韩彦回想起了之前在长春园上见过的疤脸男子。
荣庆道:“先前卢纶道,那姓朱的年轻人是跟着唐清幽一同南下的,莫不是鸣凤阁派来保护美人的高手?”
那贾翁嗤笑一声道:“那绝不可能,他不会是鸣凤阁派来的高手。”
荣庆话被噎住,愣了半晌后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男人!”
屋内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最后还是坤鹏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口道:“老爷小的也有一事上报,之前在长春园时,唐姑娘和朱公子那桌小的还看见了一人。是之前被小的在彩凤楼赶跑的东厂探子,他”
韩彦听道这话心下大惊,不想自己的身份原来早已被人识破!
这时屋内突然一人尖声喝道:“什么人!”
紧接一阵锐耳的破风之声后,“咣当”一声是窗门破碎的声音。